本帖最后由 myarms 于 2017-6-11 13:02 编辑
绝大部分电影的受众都是普通人吧,特殊题材也一样,区别的是导演通过这些题材能带给看电影的普通观众什么感受。作为描写特殊人群的电影,如果能够在电影中展现出这些特殊人群的生活现状,让观众产生一些感触,在日后和这些人群接触时多留一个心,的确已经不错了。当然一些优秀的电影作品还可以剖析出这些特殊人群生活困难的成因,甚至给出一些解决方案,给予观众一定的行为导向,让普通观众在日常生活中尝试对特殊人群展现一定的善意,那当然是更加值得称赞的。
展开点说,普通人对于和听障人士态度分为几种层次,这点在声之型的电影中也有区分体现。最差的情况当然是小学时代的石田将也和开始讨厌硝子的植野直花,可能是出于无知,也可能是因为一些主观的看法,直接对听障人士进行欺凌的;稍好一些的情况,就是小学班上大部分同学,是把硝子视作异类的,或者是单纯怕麻烦的,保持着漠不关心,不进行接触的态度;再好一些就是刚认识硝子时的植野直花和川井未希,对硝子抱有少许的善意,愿意在日常接触中对硝子给予一些小帮助,但并不愿意对此花费太多心思的,仅愿意在公共场所用正常人日常接触的方式去相处;佐原美代子就是抱有比较大的好意和交流意愿了,她理解硝子的特殊性后,依然愿意和硝子以朋友方式在私人时间相处,并花费一定的时间成本去学习手语和硝子交流,普通人能做到这种层次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再上去就是可以交心的密友了,不过声之型全剧没有出现过这层次的角色。和硝子重逢后的将也对硝子的态度比较接近所谓的专业志愿者,就是根据他所认知硝子的需求去做很多的东西,并愿意为此花费很多精力时间,但对于硝子的内心不太了解。因为硝子的问题并不是行动不便,所以将也虽然很主动地帮助硝子,但并没有解决硝子的真正问题。
只有把电影中角色的态度理顺一下,就会发现普通人对待特殊人群的态度,无非是受其价值观和付出成本影响,进而影响了其接触的深入程度,而在付出成本不高的时候,价值观又占据了主导位置。欺凌者的心理成因我见识浅薄不敢分析,但他们愿意付出额外的成本都要做出欺凌的行为,无疑是受其价值观主导;对于大部分漠不关心的人群来说,价值观既决定了他们对于听障人士的看法,也决定了他们对于付出一些小帮助的成本的看法;对于那些已经对听障人士抱有小善意的人群,因为她们已经付出了一些小成本了,所以价值观则决定了她们维持这种善意持久程度;而再往上要达到佐原美代子这种程度或更深入的程度,就涉及巨大的成本因素,这需要普通人的价值观发生巨大改变,或者付出成本发生大幅降低,难度极大。
所以如果要改变普通人对于听障人士的态度,应该瞄准的是前三种层次,也就是可以通过宣传诱导达到一定程度的价值观改变,又不需要要付出太高成本的人群。欺凌者不用说,这种人群的思想对于所有政府、公共媒体和教育机构都是希望改变的,区别的无非是其执行的重视程度,能通过对社会大众的价值观诱导让大多欺凌者的欺凌成本增加,改为维持在漠不关心的态度就是巨大成功;让大部分漠不关心的人群正视一下听障人士,并在日常接触中举手之劳的情况下对听障人士提供一些帮助,让已经对听障人士抱有小善意的人群的简单帮助行为坚持得长久一些,那在这小许善意、小许帮助背后,对于听障人士的生活可能已经是巨大改变。
扯得有些远,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社会要改变特殊人群的生活质量,一部分是需要政府和相关机构去付出巨大成本去改善的,但另一部分是可以通过日常宣传的方式去进行价值观诱导从而改变的。后者的途径包括了教育途径和媒体传播途径,电影作为大众传播媒体的一种,除了作为一种娱乐消费外,同样也是能承担一定的对社会进行价值传导的功能,否则也不会有样板戏了。导演和制作方当然可以只把他们的出品视作娱乐体验,但社会上也的确有一部分的创作者是把他们的出品用作价值宣传的,也同样可能具备一定的社会影响力。当然广大观众在看了这些作品后究竟能有多大影响这是个问题,也没人会把这种改变社会价值观的重任放在一两部电影上面,但能有更多关注这些人群且带有正能量宣传作用的电影出品,总比不进行宣传来得要好,也总比单纯拿这些特殊人群作为背景要好。多一部电影在其主题上更关注特殊人群,那自然是多了一份宣传和价值导向的力量,何况现在出品电影的是号称有百万粳米的京都? 能通过电影影响观众去对特殊人群保持一定尊重,能让部分观众踏出帮助这些人群的第一步,对于有艺术追求的导演来说,也比单纯拍一部娱乐题材有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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