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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乘着FZ上映,让我们一起重温一下这个巨坑:Fate / The War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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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贴出自“口袋根据地pokemongjd”,作者Arena

写在前面的话:

这是一篇有爱的科幻向同人,一些人可能看起来会觉得很Kuso,但是A某并不这么认为
,并且我将尝试将其写为一篇史诗向的文章:lol

对此有相关知识之人一眼就应该能看出来者是Fate/stay night的同人小说,那么A某也
不再在原本世界设定上作过多介绍了,毕竟这仅仅是为有爱之人看的,如果确实想查询
相关资料请自行上黄昏草月澄空学园百度知道等地搜索:lol

具体的创意主要要追溯到今年年初,A某在看完了《三体》之后,对里面所描写的“三
体游戏”这一创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原来科学史也是可以“戏说”的——我有了这样
的观点:lol

而这一篇同人也算作我对这方面的一个尝试,我承认对于量子物理宇宙史结构论时空观
这方面我涉猎的还不够多,其间也舍去了很多大师级别的人物,这一篇文章里面仅仅是
写了很皮毛的东西拿来娱乐,虽然我也是尽我所能做到尽可能地减少BUG,但是肯定会
有纰漏,还望此方面的达人们莫见怪。:L

OK,开始正题 :lol


引子·两个魔术师
第一章·英国病人
第二章·老者与小提琴
第三章·量子玫瑰,为你盛开
第四章·最强的Master
第五章·开局:日内瓦湖
第六章·当先驱者们激突的时候
第七章·混战
第八章·鼎立的残局
第九章·奇迹的尽头是复仇者
第十章·抑止力壁垒
尾声·破壁时代



刚刚销声匿迹仅四年的“圣杯战争”,在欧洲的“花园国度”瑞士重新露出残酷的微笑

Large Hadron Collider,大型强子加速器
这经由数代科技精英设计而最终成真的幻想
这经由无数为真理铺路人的建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降临到世界的奇迹
是人类探索真理最强的法宝之一,也是最终路径之一

经过数个月的持续降温,在日内瓦湖的深深地下,所有的措施都已准备妥当
当它的力量与此次“圣杯战争”体系发生共鸣的时候,通往“根源”的孔洞即被开启
战争的胜利者便能够得以窥见无数科学家所梦想的万物之理——
The Great Union Theory

哥本哈根学派
慕尼黑学派
哥廷根学派
三大水火不容的物理学派各自派出了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在雇佣魔术师的协助下,为了
第一个拥有宇宙的大统一理论模型而战

不为荣耀
不为财富
不为被人歌颂
只为了获得那究极的真理

也正是因此,才能得到已逝的伟大先行者们的助力

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对手,更有来自不同阵营的另外三股势力——
暗中早有准备,派出强大阵容,此次志在必得的国际生物科学联合会
为了维护自身信仰,在教皇敕令下宣布介入此次圣杯战争的梵蒂冈教廷
以及再度建立起“圣杯战争”体系,不知道其意图究竟为何的郇山隐修会

二零一零年炎热的夏夜里
七位Master与七名Servant之间的搏杀游戏
将再一次在位于侏罗山麓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展开

Fate / the War of G?U?T

设定

Saber

真身:爱因斯坦
真名: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 Einstein)
属性:秩序?善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白
专长:现代物理学
喜欢的东西:小提琴,对宇宙本质的思考
讨厌的东西:对真理报有轻率态度的人

力量 B
耐久 A
敏捷 C
魔力 A
幸运 A+
宝具 EX

职阶能力

抗魔力:A

A级以下的魔术全部无效。事实上,由于爱因斯坦对于科学的认知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
领域,所以很多的神秘已经在他的面前无效化,现代的魔术师无法伤到爱因斯坦。

骑乘:B

由于超凡的理解力而所拥有的看透坐骑本质,而所拥有的骑乘的才能。对大部分的坐骑
有着超出一般人水准的驾驭能力,魔兽、圣兽等级则无法骑乘。

保有技能

天才的直觉:A

战斗时,可以不断“读取”对自己来说最有利的下一步的能力。那敏锐的第六感恐怕已
经接近预知未来的能力。可以将敌人对自己实施的视觉、听觉干涉效果减半。

魔力放出:A

籍由质能转换,将武器或自身的肉体带上额外的魔力,并借由瞬间放出使发挥的效果增
大,就如同将气流从喷射器喷射出去而加速一般。

创造力:A+

创造理论的天生才能,在面对麻烦的敌手作战中可使我方的能力增强。创造力是十分稀
有的才能,爱因斯坦身为二十世纪影响最巨大的几位科学天才之一,A+的能力显然是十
分恰当的。

宝具介绍

“广义相对论?时空弯曲”
General Relativity?Space Warp

等级:A
种类:对人宝具
攻击距离:10~50
最大捕捉:20人

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认为,由于有物质的存在,空间和时间会发生弯曲,而引力场实
际上是一个弯曲的时空。通过弯曲时空,爱因斯坦可以将自身包裹在近乎不可视的扭曲
空间中。敌人难以把握他的攻击范围,虽然简单却可以在肉搏战中发挥巨大效果。除了
能使自身变得近乎不可视这个长处之外,解放弯曲的时空也可以作为一次性的远程武器
。在这种情况下,伤害力是固定的数值,不受自身的魔力或力气的影响。

“狭义相对论?质能变换”
Special Relativity?E=MC^2

等级:A++
种类:对城宝具
攻击距离:10~99
最大捕捉:1000人

爱因斯坦在时空观的彻底变革的基础上建立了相对论力学,指出质量随着速度的增加而
增加,当速度接近光速时,质量趋于无穷大。他并且给出了著名的质能关系式:E=MC^2
,也就是说如果物质质量是M,光速是C,它所含有的能量是E,那么E=MC^2。这个公式
只说明质量是M的物体所蕴藏的全部能量,并不等于都可以释放出来,能否完全释放要
看释放的方式。爱因斯坦是可以自由操纵释放的方式的,一般都是类似于核裂变或者核
聚变的方式,但这仅仅能够放出全部能量的千分之几。如果是通过湮灭的方式来释放全
部能量的话,破坏力将会十分恐怖。

“大统一理论?未完成”
Grand Union Theory?Unfinished

等级:EX
种类:??
攻击距离:??
最大捕捉:??

至今未完成的第三件宝具。大统一理论是爱因斯坦晚年试图用同一组方程式描述全部粒
子和力(强相互作用、弱相互作用、万有引力、电磁相互作用四种人类目前所知的所有
的力)的物理性质的理论或模型的总称。这样一种尚未找到的理论有时也称为万物之理
,或TOE(Theory Of Everything)。这也是本次圣杯战争所打开的通往“根源”之孔
中所能窥见的“根源”本质,所有使魔所追寻着的“宇宙的究极之一”。尽管尚未完成
,但是作为理论提出者的爱因斯坦依然已经窥见了部分的端倪。即便如此,这件宝具究
竟如何发动以及发动效果如何都是个谜。

Berserker

真身:薛定谔
真名:埃尔文?薛定谔(Erwin Schroumldinger)
属性:混沌?善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灰
专长:量子物理学
喜欢的东西:婚外恋,对人择原理的尝试
讨厌的东西:“上帝不掷骰子”

力量 A
耐久 A
敏捷 B
魔力 B
幸运 C
宝具 A+

职阶能力

狂暴化:C

薛定谔通过量子叠加使自己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除幸运和魔力外所有能力全部大幅提
升,但是失去语言能力。同时也不能进行复杂的思考。

保有技能

抗魔力:E

虽然薛定谔本身作为与爱因斯坦齐名的大师级人物,应该具有同等的抗魔力,但是在狂
暴化后导致该能力极大幅度地下降。无法免疫任何魔术,只能一定量地削减魔术所造成
的伤害。

量子之加护?I:A

根据量子理论,现在是无数个可能的历史相互叠加的混沌状态,面对危机的时候薛定谔
可以临时挑选“化险为夷”的历史。该能力需要事先准备方可发动。发动后效果只能实
现一次,且再次发动需要长时间的咏唱:咏唱需两段,每段两秒左右。

量子之加护?II:A

曾经在某个“历史”中的薛定谔“也许”拥有着压倒性的实力。由于是“可能性的历史
里面压倒性力量”,所以即使在异常强大的精神制约下也能发挥全部的实力。该能力需
要事先准备方可发动。发动后效果只能实现一次,且再次发动需要长时间的咏唱:咏唱
需两段,每段两秒左右。

宝具介绍

“量子多元宇宙”
Quantum Multiverse

等级:A+
种类:对界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1人

量子宇宙论认为,任何“可能”的叠加在一起的宇宙在人们所确定的一刹那,世界和观
测者本身一同进入了叠加状态。譬如当电子穿过双缝后,整个世界,包括我们本身成为
了两个独立的叠加,在每一个世界里,电子以一种可能出现。薛定谔也是一样,在他被
打败的一刹那,以极其微小几率“存活”下来的薛定谔以及消失的薛定谔同时存在不同
的宇宙里,而薛定谔可以强制“当前选择”的宇宙是他存活的宇宙。该能力需要事先准
备方可发动。发动后效果只能实现一次,且再次发动需要长时间的咏唱:咏唱需三段,
每段两秒左右。

Archer

真身:霍金
真名:史蒂芬?威廉?霍金(Stephen William Hawking)
属性:中立?善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黑
专长:宇宙论,理论物理
喜欢的东西:独自思索时空及未来,瓦格纳的歌剧
讨厌的东西:轮椅

力量 E
耐久 C
敏捷 C
魔力 B
幸运 A
宝具 EX

职阶能力

抗魔力:C

霍金能将咏唱少于两段的魔术无效化。大魔术与仪式咒法等大规模的魔术无法防御。

单独行动:A+

霍金由于他的全自动轮椅,拥有着即使没有Master也可以行动的能力。

保有技能

时空的因果律:A

在某些方面霍金证明了回溯过去的不可行性。故而霍金所作出的每一次攻击所造成的伤
害都是无法通过其他使魔某些貌似相悖的技能所可以闪躲或取消的。

创造力:A+

创造理论的天生才能,在面对麻烦的敌手作战中可使我方的能力增强。创造力是十分稀
有的才能,霍金是与爱因斯坦同样齐名为“二十世纪影响最巨大的几位科学天才之一”
,A+的能力显然是十分恰当的。

宝具介绍

“电子发声?不可抑止的咏唱”
Electrical Voice?Unstoppable Chant

等级:C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1人

霍金在生前曾经患有“肌肉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这使得他到了中年便已经完全丧
失了语言的能力,只能依靠他的全自动轮椅上的电子声音合成装置进行交流。尽管成为
Servant后的他已经恢复了全盛时期的体能,但是电子发声装置依然可以在关键时刻使
他战无不胜。除非击毁霍金的全自动轮椅,否则霍金可以在被沉默乃至无暇顾及咏唱的
情况下顺利咏唱出任何长度的咒文。缺点是电子合成声音的咏唱速度较霍金自身的咏唱
速度要慢上10%左右。

“固有结界?果壳中的宇宙”
Reality Marble?The Universe In A Nutshell

等级:A+~EX
种类:结界宝具
范围:??
最大捕捉:??

被称为“最接近魔法的魔术,侵蚀现实世界的大禁咒”一样的存在。与对本已存在之物
进行加工不同,固有结界是以术者的心象世界对现实世界进行侵蚀。因为每个人的心象
都不同,因此固有结界都有所不同。
霍金的内心世界是在他理论所包含之中的,只遵从他的理论运行的宇宙。在这个宇宙之
中他便是“究极之一”,这个宇宙的G?U?T(Grand Union Theory,大统
一理论)。一般说来,进入这个固有结界的对手没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依照霍金的魔
力,固有结界展开的时间至多只能支持十分钟。发动此固有结界的咒文共需要七段咏唱
,每段1~2秒。另外,由于这并不是真正创造出来的宇宙,所以在这个结界中的“宇宙
”里面任何的一切所产生的“宝具”等级皆会下降一级。

固有结界中霍金的“宝具”:

“维度展开/维度折叠”
Dimension Fold/Unfold

等级:EX
种类:对界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1000人

根据霍金的弦理论,我们所在的时空的基本构成是无数的,处在十一维中的弦。但只有
四个维度是充分展开的,即我们所熟知的左右、前后、上下和第四维时间。其他的七个
维度据说蜷曲得非常厉害,椐科学家推测,它们可能呈“球状”、“管状”或其他形状
。至于这七个维度蜷曲而没有充分展开的原因尚不清楚,可能与大爆炸有关。通过将有
限的时空向更高维度折叠或者向低维度展开,同时保留展开/折叠之前的信息,我们可
以通过高维自由进出低维世界下的,看似“封闭”的时空。

霍金可以借此手段攻击处于低于十一维时空的,加持有任何保护的目标。即便是某次圣
杯战争中曾经出现过的,所谓可以“隔断五大魔法,屏蔽六次元通讯”的 “Avalon”
,也会被以七维以上的方式侵入。除此之外,霍金还可以使自己处于高维,隔断低维的
一切进攻。事实上这已经是超越了“Avalon”能力的存在。

“维度投影”
Dimension Projection

等级:EX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1~20
最大捕捉:1人

弦理论假定,宇宙中所有粒子都被局限在一个四维的膜宇宙中,而膜宇宙又漂浮在一个
更高维度的宇宙里。在更高维度的智慧看来,我们所处的世界只不过是一张薄薄的膜,
我们是在这张膜上的投影。甚至可以说,我们其中的一些人实际上是更高维度世界中在
这个世界上的投影,就像是本体与影子的关系一般。与此同时,我们还可以看到,即便
我们没有对影子的世界加以三维上的干预,但是我们自己的影子已经可以依照我们的意
志来改变影子所处的二维世界。在霍金处于结界“宇宙”高维的时候,他同样可以将高
维世界的任何存在投影在低维,并且干预低维世界,但是被投影的本体却不受低维世界
任何变化的影响。

不得不提的一点是,第三大魔法“Haven feel”目的是让处于高维的灵魂物质化,也就
是说使高维的存在可以直接干涉我们这个维度的空间,这与霍金的这一“宝具”的能力
近乎一致,换句话说,霍金的这种“宝具”的能力已经是达到了魔法般的存在。

“引力坍缩?史瓦西半径”
Gravitational Collapse?Schwarzschild Radius

等级:A++
种类:对界宝具
范围:33~99
最大捕捉:1000人

引力坍缩指的是在引力作用下,天体向中心猛烈下落的现象或过程。史瓦西半径则是任
何具重力的质量之临界半径。如果一个重力天体的半径小于史瓦西半径,天体将会发生
坍塌。在史瓦西半径以下的天体的任何物质——包括重力天体和它四周的时空——都将
塌陷于中心部分,最终成为一个理论上有无限密度组成的奇点(singularity)。在霍
金的结界所展现的“宇宙”中,霍金可以轻易使得小范围的时空发生引力坍缩,并且使
之坍缩的程度超过史瓦西半径。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真空中的量子涨落”
Quantum Fluctuate in the Vacuum

等级:A+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1人

量子理论的基本原则是不确定原理。根据这一原理,量子物体的所有属性都不具有完全
确定的值。对一确定的时刻,它也不可能有确定的能量。这里我们关心的是能量不确定
性。尽管在宏观世界里能量是守恒的,但是在量子领域里这个定律就失效了。能量可随
时自发出现无法预言的变化。所考虑的时间间隔越短,这种量子随机涨落就越大。实际
上,粒子可以从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借来”能量,只要这份能量马上“归还”就行
。不确定原理的数学形式要求大宗的能量“借贷”必须很快 “归还”,而少量的“借
贷”则可保留较长的时间。事实上,通常认为的真空确实充满着川流不息的一群群这类
瞬时存在的粒子,称为“虚”粒子。这种粒子依靠 “借来”的能量,因而也是依靠“
借来”的时间得以生存,升格为实际存在的粒子。当它再次衰变为“虚”粒子的时候,
便是它归还“借”得能量的时候。

通过这个理论,我们可以看到真空中实际上充满了近乎无限的能量。尽管“借贷”能量
必须要“归还”,但是“归还”的时间也许遥遥无期(譬如一个“虚”质子在真空中借
得能量,“升格”为质子,但是它衰变“归还”能量的时间需要10的60次方年)。霍金
在这个充满了量子涨落的“宇宙”中,同样可以依靠自真空中 “借来”的能量支持他
发动各种“宝具”所消耗的天文数字般的魔力。并且“归还”的时间同样遥遥无期。也
就是说,在这个“宇宙”中霍金实际上像永动机一般,是一个没有能量枯竭的存在。他
自身的魔力仅仅是要支持这个固有结界的展开与稳定存在便足够了。

附:“固有结界?果壳中的宇宙”发动咒文:

I am the one of my universe,
String is my heart and Brane is my knowledge。
吾为吾宇宙究极之一,
心为“弦”就,智为“膜”成。
I have made over a thousand discoveries。
研索千旬,思虑百载。
Unknown to start, nor to end。
不知其始,亦未尝其终。
Have withstood pain to create many theories。
常独自一人陶醉于理论之巅。
Yet,those hands will never explore anything。
故而此生探究更无意义。
So,as I pray ——
则如我祈愿——
I could be bounded in a nutshell,
and count myself a king of infinite space!
即便将我囚禁在果壳之内,
仍然自以为无限空间之王!

Lancer

真身:普里高津
真名:伊基亚?普里高津(Ikya?Prigogine)
属性:秩序?中立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绿
专长:热力学,系统论
喜欢的东西:观察系统的自组织现象
讨厌的东西:热寂说

力量 B
耐久 B
敏捷 A
魔力 C
幸运 C
宝具 A

职阶能力

抗魔力:B

三段以下的魔术咏唱对普里高津无效。仅仅只有仪礼咒文之类的大规模魔术对普里高津
有效。

固有技能

体系有序度锁定:A

普里高津借由自组织理论,使自身作为一个开放体系远离熵平衡,自组织成为稳定的耗
散结构,让自己作为“Servant”这个体系的有序度暂时稳定在一个水平上的能力。具
体表现为惊人的耐久力,想杀死他相当困难。即使是濒死之躯也仍然可以继续战斗,就
算是受了决定性的致命一击也不会消失,而是还能有限度地存在一定时间。

体系有序度恢复:C

普里高津借由自组织理论,使自身作为一个开放体系远离熵平衡,自组织成为稳定的耗
散结构,以补充自身作为“Servant”这个体系在战斗中变得无序化的缺憾。具体表现
为可以让自身从极端劣势的战斗中获得至少可以顺利逃脱的能力。还有,如果返回到刚
刚陷入不利战斗的战场,发动这个技能的条件又会回到初期值。

宝具介绍

“远离平衡状态的自组织”
Self Organization Far Away From the Equilibrium State

等级:A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1人

一般来说,组织是指系统内的有序结构或这种有序结构的形成过程。从组织的进化形式
来看,可以把它分为两类:他组织和自组织。如果一个系统靠外部指令而形成组织,就
是他组织;如果不存在外部指令,系统按照相互默契的某种规则,各尽其责而又协调地
自动地形成有序结构,就是自组织。一个系统自组织功能愈强,其保持和产生新功能的
能力也就愈强。而普里高津的耗散理论认为,当系统离开平衡态的参数达到一定阈值时
,系统将会出现“行为临界点”,在越过这种临界点后系统将离开原来的无序分支,发
生突变而进入到一个全新的稳定有序状态;若将开放系统推向更加远离平衡状态的情况
,可以通过自组织涌现出更多的新的结构。

根据这个理论,普里高津在于其他对手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此宝具使自己作为“
Servant”这个体系始终处于一种远离平衡状态的耗散体系中,从而在任何企图使此体
系无序化的攻击手段入侵的时候自动组织起来,在Servant本体或者Master没有发出指
令的情况下产生防御或者反击的自主行为。在战斗上一般表现为似乎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般的,近乎完美的防守反击技巧。

“乱熵之流”
Entropic Flow Swap

等级:A+
种类:对城宝具
范围:10~99
最大捕捉:3人

对于热力学近乎神一般地掌握与理论上的巨大创新,普里高津已经成为了在这一方面近
乎圣贤一样的存在,通过自一个体系抽出过多的熵过量地注入另外一个体系,同时封闭
这几个体系对外界的熵交换,他可以轻易地破坏数个稳定体系结构原有的熵平衡,使之
加速进入一种混沌无序的崩溃状态。所能交换熵的最大体系数量由普里高津自身决定,
因为他调动熵之流的同时,自身也要耗费相当大的魔力。一般情况下可以认为同时加剧
三个体系的无序度已经是他的极限。

这种宝具的具体能力表现为对手在与之战斗中莫名其妙地极大幅度虚弱。这种能力甚至
可以使面对他的对手除宝具之外的其他能力下降两级。

Arena 发表于 2008-7-15 12:17
Rider

真身:沃森&克里克(双子Rider……)

沃森:

真名:詹姆斯?德维?沃森(James?Dewey?Watson)
属性:混沌?善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红
专长:遗传学
喜欢的东西:任何志同道合的朋友
讨厌的东西:不善于合作的人

力量 B
耐久 C
敏捷 A
魔力 D
幸运 D
宝具 A

克里克:

真名:弗朗西斯?哈里?康普顿?克里克(Francis?Harry&#
8226;Compton?Crick)
属性:秩序?中立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蓝
专长:生物化学,物理学
喜欢的东西:物理方面的前沿理论
讨厌的东西:不善于合作的人

力量 B
耐久 D
敏捷 A
魔力 D
幸运 C
宝具 A+

融合体?沃森&克里克

真名:沃森&克里克(Watson & Crick)
属性:混沌?中立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紫
专长:??
喜欢的东西:??
讨厌的东西:??

力量 B
耐久 C
敏捷 A
魔力 C
幸运 C
宝具 A+

职阶能力

抗魔力:C

两段以下的魔术咏唱对沃森和克里克都没有什么效果。

骑乘:A+

由于他们对于生命几乎是跨时代的认知,导致他们基本上可以骑乘所有的生物,甚至包
括龙。

固有技能

共有

单独行动:C

沃森或者克里克失去了Master也能够在现界活动一天。

肉体强化:B+

通过基因改造工程临时强化肉体,以达到力量暂时增幅的效果。使用时力量、耐久与敏
捷上升一级,持续时间大约四个小时左右。恢复后会有大约一个小时的虚弱期,此间力
量、耐久与敏捷皆下降一级。

沃森

突变:A

使自己基因暂时突变的能力。一般说来突变是不可预测的,但是身为Servant的沃森有
着自主控制突变方向的能力,可以使他的基因向着更有利于生成善于战斗肉体的方向突
变,突变之后的基因可以立即以显性或者隐性性状的方式表达出来,且可以持续四个小
时之久。

克里克

融合:A

使自身基因与其他生物的基因暂时融合的能力。通过融合目标身体中的基因,克里克可
以暂时得到被融合目标的优秀性状。这可以使他的身体成为更加善于战斗的肉体,并且
拥有难以想象的能力。融合之后的基因可以立即以显性或者隐性性状的方式表达出来,
且可以持续四个小时之久。

融合体?沃森&克里克

以上所有

宝具介绍

“半保留复制?自我复制”
Semiconservative Replication?Self Replication

等级:A
种类:对人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2人

半保留复制指的是DNA在进行复制时各以双链中的每一条链作为模板,各个和互补的前
体单核苷酸配对重合而形成与这二条单链各各对应的双重子螺旋二条。新的单核苷酸排
列在模板上时,其排列法是依原来链上的碱基通过互补来决定的。这样无论子分子与子
分子间,还是子分子与母分子间,碱基排列顺序是完全相同。因为这时所产生的子双重
螺旋分子一条链是从亲代原封不动的接受下来的,只有相对的一条链是新合成的,所以
把这种复制方式称作半保留复制。

沃森和克里克这一对双子Rider均可以通过此宝具复制搭档的能力,而后以此能力和自
身的能力为模板,一共可以创造出两个“融合体?沃森&克里克”。创造出来的两
个“融合体?沃森&克里克”为拥有着沃森与克里克各自最优秀能力与全部固有技
能般的存在,并且完全听从沃森及克里克的控制。 “融合体?沃森&克里克”不
能使用宝具。

“半保留复制?他者复制”
Semiconservative Replication?Others Replication

等级:A+
种类:对军宝具
范围:2~50
最大捕捉:500人

半保留复制指的是DNA在进行复制时各以双链中的每一条链作为模板,各个和互补的前
体单核苷酸配对重合而形成与这二条单链各各对应的双重子螺旋二条。新的单核苷酸排
列在模板上时,其排列法是依原来链上的碱基通过互补来决定的。这样无论子分子与子
分子间,还是子分子与母分子间,碱基排列顺序是完全相同。因为这时所产生的子双重
螺旋分子一条链是从亲代原封不动的接受下来的,只有相对的一条链是新合成的,所以
把这种复制方式称作半保留复制。

沃森和克里克这一对双子Rider同样可以通过此宝具复制其他目标的能力,而后以此能
力和自身的能力为模板,创造出“融合体”。创造出来的“融合体”由于拥有部分
Servant的信息,故而表现为为拥有着超越了一般人所能认知的能力的生物,也就是说
可以达到幻想种的强度。复制出来的“融合体”完全听从沃森及克里克的控制。此宝具
对“融合体?沃森&克里克”是没有效果的。

“互补的双螺旋”
Complementary Double Helix

等级:B+
种类:结界宝具
范围:自身
最大捕捉:2人

双螺旋是沃森与克里克发现的DNA的结构。这种结构导致了DNA自身的诸多独特性能,其
中一点就是具有着即便被分离开成为两条单链,依然可以重新互相吸引组合成为一条双
联的,所谓“复原”的能力。

沃森与克里克作为一对双子Servant,自然也有着类似的宝具。沃森与克里克可以通过
此宝具布下覆盖搭档Servant的结界,达到两人精神上的统一与动作上的同调互补,使
两人可以互相弥补对方在战斗中出现的破绽,并且让两人通过魔法能量上的链接共同分
担其中某一人所受到的伤害,就宛若是一个人在战斗一般。

Caster

真身:鲁班
真名:公输般(Gong Shu Ban)
属性:秩序?中立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黄
专长:机关术
喜欢的东西:制造“天人合一”的理念般的机械,机械宇宙论
讨厌的东西:机械与自然的对立

力量 B
耐久 B
敏捷 B
魔力 A+
幸运 C
宝具 A

职阶能力

阵地作成:A

身为Caster的鲁班作为土木工匠的祖师,拥有优先制作阵地的权利,可以制作对自己有
利的阵地。要制作比“工房”更高一级的“神殿”也可以轻易办到。

机关作成:A

鲁班可以以魔术的方式制作出带有魔力的机关设施,就连类似魔像(Golem)之类的幻
想级别也有能力制作出来。

固有技能

巧手:A

将机关术与魔术回路连结实现机关术的连续攻击,即使是浩大的工程也不例外。鲁班以
此种方式吟唱的魔术咒文使用的是春秋战国时代的古汉语而非现代言语。

天工:A+

能以一段咏唱的时间启动制造庞大机关设施的大魔术的能力。虽然此实力应已达到魔法
使的水平,但实质上鲁班并没有习得魔法。

神匠:EX

相当宝贵的技能,鲁班作为“万匠宗师”,天生有着对机械构造与运行原理的解读本能
,以及可以将非机械事物强行看作“接近机械的事物”,对其构造与机能进行强行解读
的能力。一切机械事物除非神秘度高于鲁班的神秘度,否则将被无条件瞬间解读。越高
于鲁班本身神秘度的机械,或者是越偏离“机械”这一概念的非机械事物,鲁班对其解
读所花费的时间越长,生命活动的现象解读时间则是近乎无限长。鲁班可以对被他顺利
解读的事物作出任何动作,从操控其运行到直接使之结构解体,无一不能。此能力对
Servant及Servant的宝具无效。

宝具介绍

鲁班没有确实的宝具。唯一的一件宝具“鲁班经”已经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失去了它的
构成元素——幻想,从而消失。

Assassin

真身:托勒密
真名:克罗迪亚斯?托勒密(Claudius Ptolemy)
属性:秩序?中立
性别:男
身高:-
体重:-
代表颜色:棕
专长:天文学,地理学
喜欢的东西:占星术,机械宇宙论
讨厌的东西:日心说

力量 C
耐久 C
敏捷 A
魔力 C
幸运 B
宝具 B+

职阶能力

折光:B

托勒密对光学上面具有里程碑式的造诣,这使得他可以借助改变空气的密度,从而在身
体四周覆盖可以折射光线的空气层,让其他的Servant无法看见,进行秘密行动最方便
不过。隐秘的身体也可以发动突然的袭击,让敌人无法摸清来袭方向。是类似于Saber
宝具“狭义相对论?时空弯曲”能力一般的所在。

固有技能

天才的直觉:B

战斗时,可以不断“读取”对自己来说最有利的下一步的能力。那敏锐的第六感恐怕已
经接近预知未来的能力。可以将敌人对自己实施的视觉、听觉干涉效果减半。

透化:B+

明镜止水,强力的精神防御,使精神干扰无效化.对Assassin这一职业来说可以使用其
职阶能力“折光”到达这一境界。

宝具介绍

“固有结界?至大论的十一重宇宙”
Reality Marble?The Eleven Universe Of Almagest

等级:B+
种类:结界宝具
范围:1~99
最大捕捉:1000人

托勒密所著的《至大论》,或者叫做《天文学大成》,是五百年的希腊天文学和宇宙学
思想的顶峰——统治了天文界长达十三个世纪。托勒密假设宇宙是一个有限的球体,分
为天地两层,地球位于宇宙中心,所以日月围绕地球运行,物体总是落向地面。地球之
外有十一个等距天层,由里到外的排列次序是月球天、水星天、金星天、太阳天、火星
天、木星天、土星天、恒星天、宗动天(晶莹天)、最高天和净火天。托勒密设想,各
行星都绕着一个较小的圆周上运动,而每个圆的圆心则在以地球为中心的圆周上运动。
他把绕地球的那个圆叫“均轮”,每个小圆叫“本轮”。同时假设地球并不恰好在均轮
的中心,而偏开一定的距离,均轮是一些偏心圆;日月行星除作上述轨道运行外,还与
众恒星一起,每天绕地球转动一周。托勒密这个不反映宇宙实际结构的数学图景,却较
为完满的解释了当时观测到的行星运动情况,从而被人们广为信奉。

这个宇宙是托勒密机械宇宙观的具现,托勒密可以以此侵蚀现有世界并将对手包于其中
。在这个世界之中,托勒密可以操控各个轨道上的天体对目标实施毁灭性的无情撞击。
由于所有不属于固有结界的事物只能在十一重天中的各个本轮与均轮的运行轨道上进行
运动,所以这种撞击几乎是不可闪避的。结界内部所有天体的运行动力皆来自第九重天
,目标甫一进入结界处于最中心的“天体?地球”上,而托勒密则处于最外层的
净火天,目标想攻击托勒密,需依照轨道穿越其间的十重天。依照托勒密的魔力,固有
结界展开的时间至多只能支持十五分钟。发动此固有结界的咒文共需要两段咏唱,每段
1~2秒。

文震

男,26岁,中国国籍,身高179cm,体重74kg
眼珠颜色:深棕褐色 头发颜色:黑色

主魔法回路35条,辅助魔法回路35条,最大魔力储量1100,最大魔力放出量1200。自身元素属性是地和火,没有魔法刻印,他的得意技能是将中国的“符咒”和“内力”两大神秘体系以魔术的形式表现出来,尤其是擅长以此来制作大规模的破坏性魔术。除魔术之外,他的拳脚功夫亦相当了得,并且可以通过魔术使之进一步强化。

无魔法家族背景,不知师从何处的流浪魔术师,潜质很强大,但是本身的水平也就是个中上游,主要是他由于文化意识背景的原因,在魔术这方面的悟性并不算很好,但是他有着别的方法弥补这个缺点。本身作为中国人对武术有着一定的喜好,曾在一边学习魔术的过程中另外学习了拳法,故而身体素质相当不错。文震学有小成之后,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参与地下魔术师的决斗会,以此作为生计糊口,故而在战斗这方面积累了深厚的经验,并且培养出了敏锐的直觉,对于敌人在一瞬间的破绽十分在意。当他结识了宿命般的搭档薇薇安?索恩后,便离开了决斗会,在世界上四处旅行寻求新的挑战,同时也在寻求各自生活的意义。

为人方面出人意料地是个易于相处的家伙,并不像很多魔术师那么会伪装自己,但是依然因为自己的魔术师身份有一定的自豪感和莫大的自信。性格比较热血,喜好打抱不平并且有些愤世嫉俗,容易冲动,有点喜欢吐糟,在中国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普通人朋友,以及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结识已久的魔术师搭档薇薇安?索恩。由于性格上的原因经常与薇薇安?索恩拌嘴,但是两个人之间却十分地相互依赖信任,并且似乎已经存在了一种超越了默契搭档般的感情。尽管两个人都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们也偶尔由于这方面的问题而尴尬。

……

薇薇安·索恩

女,26岁,英国国籍,身高170cm,体重53kg 三围 B88 W56 H85
眼珠颜色:深碧绿色 头发颜色:淡黄色

主魔法回路40条,辅助魔法回路45条,最大魔力储量1500,最大魔力放出量1300。自身元素属性是风和水,左肩胛骨处有着家族的魔法刻印,其中包含的是索恩家族的某个大型魔术。她的得意技能是魔力的塑造,魔力的流转以及物品的附魔,但并不擅长破坏性的魔术。

作为已经没落的魔法家族索恩家族的长女,14岁便被推荐前往魔法协会总部“时计塔”学习的天才魔术师,天资优秀,悟性极佳,但是由于过于自信而过度放任自己,故而水平并未达到顶尖的程度,距离她重振家族辉煌的理想还有很长的路。在“时计塔”学习的期间,薇薇安并不喜欢那里的压抑环境,故而在最后一年的时候选择退学,之后便在世界上游走寻求锻炼,并且结识了宿命般互补的搭档文震。直到现在,两人依然在世界四处旅行寻求真正的挑战,并且期望着能早一天实现家族复兴的理想。

为人方面属于很能够见风使舵的家伙,如同绝大多数魔术师一般惯于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性格。长相并不算美女,只能算看上去还算可以的大众类型,但是她有着作为一个没落古老家族而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并且身材高挑标致,所以回头率还是很高的,尽管文震经常以此吐糟。表面上相当平易近人且感性,但是真实的性格却是喜欢不带感情思考的理性分子,而且对于自己有很强的保护感,不信任一切人,有时候甚至包括文震。由于性格上的原因,她经常与文震拌嘴,但是文震对于她来说还是最可依靠信任的超级搭档,并且似乎已经存在了一种超越了默契搭档般的感情。尽管两个人都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他们也偶尔由于这方面的问题而尴尬。

……

沃尔夫?马林,绰号“焰岚”

男,30岁,美国国籍,身高183cm,体重78kg
眼珠颜色:灰色 头发颜色:棕红色

主魔法回路45条,辅助魔法回路40条,最大魔力储量1500,最大魔力放出量1300。自身元素属性是风和火,右胸处有着家族的魔法刻印,其中包含的是马林家族的某个大型魔术。他的得意技能是魔力的塑造,以及魔力的流转,尤其擅长以此进行大规模的破坏性魔术。

……

西恩·爱尔托娜姆,绰号“尼罗河”

女,29岁,埃及国籍,身高172cm,体重57kg,三围 B88/W58/H87
眼珠颜色:淡青色 头发颜色:酒红(棕褐)色

主魔法回路40条,辅助魔法回路40条,最大魔力储量1300,最大魔力放出量1200。自身元素属性是地和水,没有魔法刻印。她的得意技能是魔力的塑造,物品的附魔,尤其擅长将魔法塑造为具有实体的投射武器,或者是将其融合在投射武器中发射。除了魔法之外,她亦擅长使用远距离的飞刀飞镖一类的投射武器,枪法也相当了得,经常随身携带一把9毫米口径的手枪。

……

铃村晴彦,绰号无

男,27岁,日本国籍,身高178cm,体重70kg
眼珠颜色:血红色 头发颜色:黑色

主人造魔法回路150条,辅助人造魔法回路120条,最大魔力储量5000,最大魔力放出量4000。自身元素属性是第五大元素,全身上下布满了爱因兹贝伦家族为其制造的人造魔法刻印,其中包含了各大学派类别的强力魔术。他的得意技能是魔力的塑造与流转变换,能够将无色的魔力直接凝聚为无元素属性的纯质魔力攻击,以火炮般恐怖的形式直接释放;或者将其凝为无属性的魔力护盾遮蔽全身。除此之外,他还有将自身属性的无色魔力在其他四大元素间任意变换的本领,以此按照自己被移植的魔术师知识,自由搭配制造出各种魔术技能。

除此之外,他的身体机能亦十分强劲,经过高科技和魔术的双重改造,这副身躯有着仿生肌纤维增强过,能够自我修复的肌肉;有着由高强度复合材料制造的。同样有着自我修复功能的强化骨骼;以及由微光夜视仪、远红外探测系统、激光测距仪,甚至还有微型的合成孔径雷达共同打造出来的电子眼。他的身体里面充斥的是人造血液,并且可以通过内置以及外接的高能燃料电池来提供生命的动力;他的神经系统直接连接上了刚刚研制成形的生物电脑晶片作为辅助控制中枢;他的循环系统全部被植入微型纳米引擎来保障在没有心跳下也能够继续循环;乃至于,他全身上下的皮肤都被兼具高强度与高延展性的惰性复合材料替换过了,可以承受轻型反装甲武器的直接轰击、强腐蚀剂和强氧化剂的侵蚀,以及自零上四百度到零下一百八十度的极端温差。在他的身体中还埋有爱因兹贝伦家族的特有法器,可以为其提供近似于B等级的抗魔力。

目录

引子·两个魔术师
第一章·英国病人
第二章·老者与小提琴
第三章·量子玫瑰,为你盛开
第四章·最强的Master
第五章·开局:日内瓦湖
第六章·当先驱者们激突的时候
第七章·混战
第八章·鼎立的残局
第九章·奇迹的尽头是复仇者
第十章·抑止力壁垒
尾声·破壁时代



刚刚销声匿迹仅四年的“圣杯战争”,在欧洲的“花园国度”瑞士重新露出残酷的微笑

Large Hadron Collider,大型强子加速器
这经由数代科技精英设计而最终成真的幻想
这经由无数为真理铺路人的建设,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降临到世界的奇迹
是人类探索真理最强的法宝之一,也是最终路径之一

经过数个月的持续降温,在日内瓦湖的深深地下,所有的措施都已准备妥当
当它的力量与此次“圣杯战争”体系发生共鸣的时候,通往“根源”的孔洞即被开启
战争的胜利者便能够得以窥见无数科学家所梦想的万物之理——
The Great Union Theory

哥本哈根学派
慕尼黑学派
哥廷根学派
三大水火不容的物理学派各自派出了最优秀的物理学家,在雇佣魔术师的协助下,为了第一个拥有宇宙的大统一理论模型而战

不为荣耀
不为财富
不为被人歌颂
只为了获得那究极的真理

也正是因此,才能得到已逝的伟大先行者们的助力

而摆在他们面前的对手,更有来自不同阵营的另外三股势力——
暗中早有准备,派出强大阵容,此次志在必得的国际生物科学联合会
为了维护自身信仰,在教皇敕令下宣布介入此次圣杯战争的梵蒂冈教廷
以及再度建立起“圣杯战争”体系,不知道其意图究竟为何的郇山隐修会

二零一零年炎热的夏夜里
七位Master与七名Servant之间的搏杀游戏
将再一次在位于侏罗山麓的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展开

Fate / the War of G?U?T

引子:两个魔术师


二零一零年的瑞士,夏天多少显得比往年来得早一些。尽管气候适宜的瑞士有着“欧洲花园”的美誉,往年在这个时候正是世界各地的旅游者到此度过炎炎长夏的黄金旅游时节,但是今年不知怎么的,刚一进六月,滚滚的热浪就迫不及待一般地席卷过了这个处于欧洲中部的小国,原本游客来往穿梭如织的街道顿时冷清了不少,即便是在瑞士首都苏黎世的街头也已经难得一见外国人的身影。不过,就算是炎炎的夏日也无法阻碍住一群身份特殊的人前来至此的脚步,在近来的这几个星期中,土生土长于此的本地人已经惯于见到身着奇装异服的人物漫步在瑞士各个城市大街小巷之间——那些人有的看上去像西欧人,有的却又像北欧人,还有一些看上去是亚洲的黄皮肤脸孔或者是北非的埃及白种人。在本地人眼中看来,这些不知道是打哪里齐刷刷地聚到这里的“旅游者”们看上去行为非常古怪,他们虽然并不是一贫如洗,却也并不是很富裕,但是却经常能够入住高级的酒店,并且与一些不明身份的有钱人相交甚欢。除此之外,他们还经常向本地人打听一些很偏僻的去处——那里都是人家很少的荒山野岭。

“……基本的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在之前几次洽谈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两个人并不是在协会里面那些吃白饭挂名的废物,如果你们认同我们的能力的话,就再把酬金提高点,那样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与你们签下雇用协议。如果你们还要压低价格的话,很遗憾,我们之间也就只能谈至此了。”在苏黎世市一座临近街边的酒店二层套房内,一名穿着并不起眼,相貌也不算出众的年轻女子正与面前几名看上去像是保镖一般高大粗壮的黑衣墨镜男子讨价还价。望着听罢此言后满面发窘的黑衣男子们,女子微微一笑,又自顾自地斟满了手边的酒杯,轻呷了一口,不再说话,却把目光投向了厚厚隔音玻璃之外的街道。

夏日午后的苏黎世天空一碧如洗,万丈金芒将太阳的全部热力毫不留情地投向大地,窗外的一切在炙热的空气中蒸腾起了水波一样的颤抖——现在似乎应该是没有人愿意走在毫无遮拦的大道上。但是,顺着女子的目光望去,在炎炎的烈日炙烤下,一名头顶遮阳帽,脚登旅游鞋,身着印花衬衫与白色短裤,看上去像是独自旅行至此的背包客进入了套房内所有人的眼帘。这名男子步履轻快,且走且停,不常地打量着路两旁的建筑招牌,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那个人就是你的搭档?”在短暂的沉默后,几名黑衣墨镜男子中的一名缓缓地开口了,看得出来,他对街上那个男子的身份持有怀疑的态度,“真看不出来他也是同你一样的人。”

“我们的准则就是在大众面前扮演毫不令人起疑的正常人形象。”女子又呷了一口葡萄酒,继续凝视着街上男子,双眼眯成了一条缝。接下来,她的声音几乎杳不可闻,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个大意的笨蛋。”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话音未落,原本冷清的街道上突然闪电般自斜角里窜出四五两条人影,向着街上的男子飞身扑去!

“这……危险!”街上此时似乎已经空荡,男子的身躯被太阳光照出了一条横在街上的孤零零黑影。望着孑然一人的男子,几名墨镜男子不禁失声惊呼!

但是女子却不动声色。她依然不动声色地眯眼俯视着街上的男子,微微端起酒杯,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而几乎是在同一刹那,原本看似无助的男子已经出手反击!

“——霍!”一条来袭的人影凌空跃起,怀中有一道夺目的银光闪动——眨眼间,三柄双面开刃,每柄约莫有一肘长,半指宽的锋锐短剑已经带着破空之声射出,银色的剑刃在午后的太阳下闪耀着刺目的寒光。在男子还没有出手反击的时候,另外几条人影也如法炮制,凌空跃起,一时间漫天寒光闪烁,十五柄短剑宛若豪雨,向着男子劈头盖脸地直刺下来。在寒光的映照下,那几条人影自然无法看见,男子被遮阳帽遮挡的面庞上露出了轻蔑的微笑——伴随着一句低声的吟唱,一丛明亮的,跳动着的橘红色火焰毫无来由地在男子高擎起来的左掌心中出现,即便是在酷热的午后,所有注视着它炽热红光的人依然可以感觉到火焰之中包含的那种令人几乎窒息的高温;下一秒,跳动着的火焰轰然爆发为一团翻滚着的火球,瞬间吞没了来袭的所有短剑,也包括那几条已经靠近男人的人影。翻滚着的火球仅仅持续了片刻,尔后,火球便如同出现时一样瞬间消失于无形,而那几条人影此时已经同十五柄短剑一起变成了毫发无伤的男人脚旁的一摊漆黑焦炭。

望着轻松胜利的男人,黑衣男子们却已经忘记了欢呼。他们只是张大了嘴,脑中还在徘徊着那一团火焰不可思议的表演。在这边,方才还不显露欣喜或者担忧之色的女子此时却像是察觉了什么一般,秀眉猛地蹙紧,看得出来,街道上那名男子的处境并不乐观——“……也许我还可以再等等。”女子这样喃喃地说着。尽管她本来已经握紧的拳头略略松开,但是全身依然如同满弦之箭一般绷紧了。

果然不出女子所料,并没有给男子喘息的时间,第二波攻击已经骤然而至。又是五条人影,但这次射出的却是三十柄银色短剑,而且,这些银色短剑在阳光映照下,似乎能自闪烁的寒光里面看出来其间更流转有特别的暗红色光泽——

“——危险!!!”女子显然发现了短剑的异样,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一声大吼,对着窗户一拳击出——厚达一厘米的钢化玻璃应声而碎!伴随着一阵吟唱,女子已经自二楼窗口飞身跃下,与此同时,一阵旋风自她脚下生成,将她稳稳地托住降落至地面。在那边,满不在乎的男子再次燃起掌心的火焰,却惊愕地发现,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技巧——就在距离男子不到一英尺的时候,银色短剑剑身红芒大盛,刹那间,三十团不亚于男子掌心火焰的火球在剑身上就此爆发!

“……居然是‘火葬式典’!”男子暗暗惊叹道,可是形势却容不得他再惊讶。三十团火焰融合成了一片火的海洋,在这向四面八方扩散的火海里,鬼魅般的黑影再次闪电般腾空而起——又是乱雨般劈头而下的三十柄短剑!

“——熄灭吧!”关键时刻,女子如同天降神兵般凌空落下,在她的掌心是陡然弥散开来的一团迷蒙水雾,并以喷射一般的速度盖向火海。一轮水雾之后,呼啸的风声在女子的吟唱声中格外清晰,如同利刃一般的劲风瞬间便劈开了重重的水雾与火海熄灭时产生的白色蒸汽,同时也在一瞬间斩碎了被包裹于其中的人影与短剑。在一切恢复平静的时候,午后阳光照耀下的无人街道上面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有四周散落在女子站立处,在众目睽睽下宛若蒸发一般逐渐消失于虚无的零星漆黑残骸诉说着方才那场转瞬即逝的激烈战斗。

……

“这就是我方才和你们提起来的搭档,我在魔术师协会里面学习时便已经结识已久的同学。”两个小时后,已经重新坐进酒店套间内的女子正在将那名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一个魔术师的男人介绍给面前的墨镜男子们。尽管看上去那些墨镜男子到现在也没有自方才那场魔术大战的场景里面回过神来,但是相较于看似不可思议的魔术,这些男子们对面前的这两名所谓“流浪魔术师”的家伙兴趣更大。“就如您们方才所看见的一样,我们两个人都是具有高强能力的魔术师,战斗起来没有丝毫的问题。”见到墨镜男子们对自己和搭档又起了兴趣,女子继续解释道,“我的元素属性是风和水,而他的元素属性则是地和火。我们相配起来是既可攻又可守的战斗组合,对于您们必然会有很大的帮助。”

“……真了不起。”一名黑衣墨镜男子抚摸着此时已经重新归于完整的窗户玻璃,感慨地说道,“在当今这个科技无比发达的世界,居然还有这种我们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存在,而且是以隐蔽的庞大团体的形式在这个世界上运转了不知道多长的时间,如果不是我们今天亲眼见到这一切,即便我们已经掌握到一手资料,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们会尽快考虑您们的酬金问题的,薇薇安?索恩小姐。至于签署雇用协议的地点我们已经事先安排好——今晚我们将带领您们前往位于苏黎世南郊的临时指挥所签署协议。毕竟您也是知道的,加上至关重要的您们两位魔术师,目前我们已经有了五名魔术师参与此次行动,每人一天三千到五千英镑的酬金已经不是一个小的数目,尽管我们有着私人的支持,但也经不起挥霍。”另外一名黑衣墨镜男子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终究对这名被称为薇薇安?索恩的女魔术师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也罢。如果不是我们最近手头拮据,谁会被你们这些物理学家们请来不知道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薇薇安?索恩皱着眉头权衡了片刻,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她无奈地摊了摊手,叹气道,“本来我从来不喜欢与科学界的人一同办事情的,毕竟你们就是魔术的敌人……但是这一次似乎有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也早已发觉最近这一段时间有着大量的魔术师秘密地进入瑞士领土,还有着大批科学界的人员也在同一时间涌进这个国家,真不知道你们要搞什么大动作,竟然惊动了这么多魔术界的家伙。”

“是的,连梵蒂冈教廷都不知道为什么派出了诸多的‘代行者’前来瑞士。”一直没有吭声的男子开口了,他摘下了头顶的遮阳帽,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张亚洲人的脸孔。这名黑发的年轻亚洲男子随意地把玩着遮阳帽,眉头却是拧紧了,“方才攻击我的并不是人类,而是由魔力构成的使魔。他们使用的武器是教廷‘代行者’专有的武器——‘黑键’,这也等于说教廷的‘代行者’们已经公然宣布与我们开战了。我们先不管教廷对我们开战的理由,令我惊讶的一点是,区区使魔居然有能力使出‘火葬式典’,这可不是谁都能够发动的咒文。我想这些使魔恐怕没那么简单,不是那种随便一个仪式便能成批做成的低级使魔。”

“文,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明了这一切了……也许今天晚上真相就会揭开。”薇薇安?索恩望了这名男子一眼,同样沉着脸色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句话的确没错,每天五千英镑的薪酬看来果然不是这么好拿的,照这个样子,我们也需要拿出全身解数来才可以也说不定呢。”

“但是即便这样我们也要尝试一下,毕竟我们在世界上流浪巡游的目的就是来寻找对自己的试炼与挑战的,不是么?更何况,在我的国家有句谚语,‘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没有比这个更好的选择了。”被薇薇安?索恩称为“文”的男子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盯着面前几名男子,伸出一只右手说道,“吾名文震,绰号‘熔岩’,乃华裔流浪魔术师,很高兴受雇于您们!”

“……真是的,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沉不住气的魔术师,文,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一样,总是让我的阵脚提前打乱……算了,这么说你也是无用。”见到文震居然二话不说便直接表态愿意受雇于对方,薇薇安?索恩无奈地耸了一下肩膀,然后也同样伸出一只右手,朗声说道,“吾名薇薇安?索恩,绰号‘风信子’,身为前‘时计塔’成员,英国本土血统魔术师——受雇于您们是我的荣幸。”

“——很好,索恩小姐,文先生。欢迎您们加入‘哥本哈根学派集团军’这一组织。尽管这只是一个临时的组织,但是它所肩负的将是整个人类以及宇宙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我们必须胜利。”面对终于表明了自己态度的文震与薇薇安?索恩,为首的一名黑衣墨镜男人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他摘下墨镜,深陷的眼窝中,一双灰蓝色瞳孔里面透出来的只有无尽的严肃——“——我现在可以告知你们,名为‘圣杯战争’的,关系到整个宇宙最高真理所属的战斗,已经于三天之前在这个国家正式展开了!”

“……圣杯……战争?!”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满面惊愕的薇薇安?索恩与文震不停地轻声重复念叨着,仿佛这个名词对于他们来说很是陌生。

“是的,圣杯战争——在七名Master与七名Servant之间展开的——杀戮游戏。”男子又点了点头,郑重说道,“为了赢得这个杀戮游戏的胜利,我们‘哥本哈根学派集团军’必须依靠您们所提供的帮助!”

……

引子 完

第一章:英国病人


“……圣杯战争对我来说到也不是一件从没听说过的新奇玩意。”当薇薇安?索恩自言自语般地悠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随手将杯中最后的红葡萄酒倾入喉中,然后便扭头望向窗外。透过窗户放眼望去,黛青色的夏季夜空幽深高远,仿佛直通宇宙。夏日的瑞士山野夜晚并不算十分凉爽,在太阳落山之后,天上便开始弥漫起一层山野里面特有的薄薄雾气,宛若是一层笼罩在天宇上的淡淡轻纱。在这层轻纱的笼罩下,闪烁着熠熠光芒的无数星辰如同细沙般洒遍苍穹,更显得那一弯新月愈发黯淡。

“圣杯战争真的就如那名物理学家所说的那样,是由七名身为魔术师的Master率领下,在七名身为Servant的强大使魔之间展开的杀戮?那些科学界的人为什么还要在魔法界之间的事情里面插上一腿?”和薇薇安?索恩不同,文震自很久之间开始便疑虑重重,尽管他们现在已经在那几名黑衣墨镜男子——自称是“哥本哈根学派集团军”中的物理学家们的男子——带领下按时到达这座荒郊野外的庄园,并且匆匆签署了看起来草率得几乎令人生疑的雇用协定,但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有给他们什么消息,那几个人也如同人间蒸发般地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文震和薇薇安?索恩在这里犹自等待着对方进一步的指示。“毕竟是‘时计塔’的前成员,尽管你并不喜欢你的这个身份,但是看来你知道的东西还是比我这个自学成材的家伙要多得多。”躺在客厅沙发上的文震叹了口气,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背对自己出身地盯着窗外夜空的薇薇安,搔了搔头发,“你对这所谓圣杯战争的东西都知道些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在‘时计塔’的几年中,我真的是没有什么愉快回忆可言。那里的氛围……尽管我无法用准确的词语形容,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那种氛围是令我极端厌恶的。”出神望着天空的薇薇安?索恩说到这里,又不禁嫌意地蹙了一下眉头。她转过身来,望着满面探究之色的文震,虽然有些不大自在,但是还是轻哼了一声说到,“文,也就是你,你这个我唯一的……老朋友,我才会把这些告诉你。”

“……我知道,我的索恩阁下——您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绕着圈子说话的毛病啊!”文震根本等不及薇薇安的铺垫,“快说重点!”

“你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做魔术师的材料,文!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性急的,不说别的事情,单说我们受雇于别人办事的时候,每次对方提供多少薪金你都是一口答应,别人稍微有一点下压薪金的意见你也是立刻帮着人家把话说圆,迫不及待地签下来雇用协定,就像生怕必然到手的薪金突然长翅膀飞走一样!你知道不知道每次我早已深思熟虑好的计划就这么被你全搞糟了!”望见文震居然胆敢催促起自己来,早就对文震这次轻率同意受雇协定不满,气不打一处来的薇薇安顿时爆发——“一个魔术师最大的忌讳就是轻敌,就是未经深思熟虑便作出下一步的决定!你要是还不改改你这个做事不经大脑的毛病的话,迟早有一天我要连同你一起下地狱,而且连是谁送我们下的地狱都不知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话我都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我也知道我自己是爱冲动,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在战斗的时候,瞬时的直觉比深思熟虑更重要!在这一点上,你这个没经过几次法术大战,基本上都是和那些钻研理论的呆子们接触的你,自然是不会知道的!”听到薇薇安这么教训自己,文震却没有生气,他只不过显出了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并向后重重地倒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盯着天花板说道,“说起战斗,我这个在地下组织——魔术师决斗会——里面用性命挣饭钱的人比你更有发言权。我自学有小成之后一直靠这个糊口到结识了你,也足足有十年的时间了。在此之间我不知道经过几次实力悬殊,完全是我这边毫无获胜之机的战斗,但是依靠我在无数战斗中累积起来的经验,我不仅仅能够捕捉战场上瞬息即逝的机会,还有着宛若可以嗅出敌人破绽所在一般的直觉,即便交锋瞬息即就,即便有时候我甚至来不及察觉对方的破绽,但是依然能够靠累计无数经验而所拥有的直觉一击制胜。”说到这里,文震重新支起了身子,盯着薇薇安严肃地说道,“深思熟虑并不是万能的,就像我的直觉并不是万能的一样。”

“是的,所以我们才走到了一起,为了共同的明天而努力着。”听到这里,薇薇安?索恩原本有些怒色的脸庞也缓和了下来,她露出了一丝微笑,坐到了位于文震对面的靠椅上,打了一个响指,“我们从来都是互补的,愿我们这次依然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合作愉快。”

“是的。”文震点了点头,嘿嘿一笑。

“那么我继续说有关圣杯战争的事情。大约是在四年前——对,是在四年前,这个我记得很清楚,‘时计塔’召开了一次对日本某魔术家族目前掌权人的宣判大会,罪名是那个家族在未经总部授权许可便擅自发动第三大魔法‘天之杯’。当时还是个学生的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和结果究竟为何,只是知道后来这个宣判不了了之了。上面的口风很紧,只有一些消息灵通的包打听们在一些人之间传开了‘万华镜’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制止了宣判进一步进行的传言。”薇薇安靠在靠椅上,右手抵着额头,似乎是陷入了对往事的深深回忆之中。她一边毫无语气地讲述着故事,一边不住地用空闲的左手敲打着桌子,“直到又过了一年之后,我才真正碰见了那个在传言中被‘万华镜’的一句话免于审判的——魔术家族掌权人。”

“‘万华镜’……是那个五大魔法中第二大魔法的拥有者,‘宝石翁’泽尔特拉奇吧?生平已经被写进了传奇,宛若神话一样的,超越人类的存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就化为枯骨了,没想到还存在于现世,真是个怪物。”文震听到这里搔了搔头,充满感慨地说到,“那个魔术家族的掌权人可真够幸运的,也够不幸的——反正我是无法想象,师从那个老得像怪物一样的家伙,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这可想错了,文。那个掌权人在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是个少女——十七岁的少女。由于‘宝石翁’的一句话,那个名叫远坂凛的少女便得以避免重重的考核,直接进入了‘时计塔’作为新入学的学生学习魔术。她很聪明,魔力又优秀,再加上在学习魔术上面很有天赋,更何况她的元素属性是五大元素间的转换……这一切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都是令人无比地羡慕……那是无法望其项背的羡慕。”薇薇安继续说着,神色之间流转出对于那名名叫“远坂凛”的魔术家族掌权者的佩服。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尽管的确是天才了一点,但是作为一个魔术家族的继承人和未来的掌权者,这也是应当的,魔术家族成员会细心挑选最强大的继承人作为未来掌权者的。”文震看着满面羡慕的薇薇安,脸上却是显得不以为然,他低声嘟囔道,“……还有,索恩,你也应该清楚,作为一个华裔的魔术师,即便我知道不应该这么单纯的民族主义的,但是我在内心还是有一点反感……日本人。”

“我知道,文,就像我在内心深处依然会对一些德国人抱有淡淡的抵触情绪一样,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并不能以这种思想来看待任何德国人或者是日本人。作为一个魔术师要具有强大的理性思考能力,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对你的冲动相当不满的原因。”薇薇安?索恩听罢文震的话语,面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她伸出了一根手指晃了晃,继续说道,“那个女孩子——远坂凛——尽管她让自己变得外表看上去无比坚强而又八面玲珑,但是她的内心依然是一个孩子。她还不具有一个优秀魔术师那过硬的心理素质,她在某些时候还是非常感性的。我仅仅通过了两个月不到的接触便完全取得了她的信任,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成为了她在协会中拥有的唯一一个朋友。”

“呵——像你以往的风格一样办得深思熟虑,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文震轻轻颔首,算是对薇薇安的肯定,然后便说道,“看来尽管你厌恶在‘时计塔’里面的时光,但是无论怎么说,你都在那里得到了不少你想要的东西呢。”

“我一直都是一个务实的人,即便环境是你厌恶也要在其中挖掘出宝藏。远坂凛很快就在我的循循善诱下向我吐露出来了关于他们家族的一些不为外人知的事情,以及协会上层关于这次对于他们家族审判的真相。”薇薇安?索恩得意地笑了,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她滔滔不绝的说着,似乎到现在她都在为自己的这一杰出表现而感到得意,“事实上,在协会的默许下,远在三百年前,三大魔术家族——北欧的爱因兹贝伦、西欧的马基利和日本的远坂——便一同着手筹办一项最终可以打开通往‘根源’通路的庞大计划。作为魔术师我们都知道,这个星球的意识‘盖亚’是具有着强大的抑止力的,它会阻挠任何踏上前往通向‘根源’通路的家伙,所以,三大魔术家族通过制定设计一套名为‘圣杯战争’的降灵仪式,将具有优秀灵脉的广大区域土地作为魔法阵,以七名魔术师作为灵媒,强制召唤出星球意识‘盖亚’侧的守护者——‘英灵’——的投影作为使魔,并且通过互相厮杀的方式使这些使魔以魔力的形式汇集到一个预先制作好的,名为‘伪圣杯’的魔力容器里面……”

“——我大致上听明白了。一小群有庞大野心的魔术师们为了窥见所有魔术师所追寻的‘终极’,以巧妙的方式借助盖亚自己的力量打开通往‘根源’的通道——是这么一回事吧。”文震打断了薇薇安的讲述,看得出来,他也是颇为惊讶,但是语气依然如同方才一样平淡,“就你目前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们最后成功了?‘天之杯’这样的接近于奇迹的魔法能够发动就是最好的证明。”

“也不能这么说。按照最后一次‘圣杯战争’亲历人,也是七名灵媒魔术师之中一人的远坂凛的叙述,在体系完备后的三百年间一共展开了五次圣杯战争,但直到四年之前这场战争才终于降下了帷幕。和起初三大家族通力合作的初衷不同,所有的人都被最原始的欲望所支配,每个人都想独自获得这份终极的殊荣,这一切都导致每一次圣杯战争均成为一场惨烈的厮杀。即便在这个体系中还有着‘裁判’一样的人物存在,但也是无力回天,乃至于裁判也被欲望支配,违规参与战争,并且殃及了大量的普通人类平民——即便作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来说,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选择任何手段,但是在‘魔术尽量保持神秘,尽量少干预现世社会’这一条准则来看,这也是不妥当的。”薇薇安?索恩继续说道,“意欲从中渔利的协会并不对此事情作出过多的干预,终于,在第三次圣杯战争的时候,由于马基利家族的原因,‘根源’孔洞中流出的无色魔力在所有人并不知情的情况下遭到污染,而后面的两次圣杯战争,便是发现了其中危险性的,出于‘正义’信念的魔术师们,为了摧毁这套已经变质的体系而做出的战斗。最终,他们在‘伪圣杯’和使魔们的协助下成功地使这套体系彻底崩溃,并且使被污染的魔力恢复了正常,避免了更大灾难的发生——当然,凡事都有代价。这次的代价便是在那一片土地上,通往‘根源’通路的大门彻底关闭,没有人再能够探求其中的奥妙。”

“这终究还是走到了关乎世界命运走向的道路上——我不得不说,就像我一直都在疑惑那些成天叫喊着‘为了维护世界而战’的教廷代行者们的话语是否是真实的一样,世界的命运我一直都认为无可过分担忧,也许在你眼中看来的灾难对于这个星球来说只不过是热伤风。我们只不过是在关心我们作为‘人类’这一个群体的命运罢了。”文震静静地听完了薇薇安的叙述,终于开口了。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既然远在四年前的最后一次‘圣杯战争’体系已经在最后崩溃,这一次的体系又是怎么回事呢?这一次怀有窥见‘根源’的家伙们又都是谁呢?还有这些科学界的人们,他们参与进来又是为了什么?‘哥本哈根学派集团军’,这个听起来异常古怪的,看起来此次意欲非常的组织,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才雇用了我们。”

“我也一直在考虑。尽管我目前已经想出了几种可能性,但是……”薇薇安同样也是满面困惑地说着——但是她的话刚说完一半,便戛然而止——两个人所处的客厅大门訇然开启,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十几名身着白色长袍的男人簇拥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走了进来,与此同时,原本在墨镜男人们吩咐下切断电供应的整个庄园突然大放光芒,明亮得让薇薇安?索恩与同样惊愕不已的文震一时间竟没了主意。而当他们看清神色激动而紧张的白袍人们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的身影时,即便是两个见多识广的魔术师也要目瞪口呆——

身高要高一些的身影,是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眉清目秀,实际身材并不高挑的东方女性,她的脸上并无表情,甚至可以说有些冷漠。相较起冷漠的女子,另外一个人更是让薇薇安与文震摸不到头脑——那个身高矮一些的的身影,竟然是一个虽然坐在轮椅上面却不安分地翘着二郎腿,满脸洋溢着孩子般调皮微笑的金发青年男子!

“……恕我冒昧,敢问阁下两位是……”望着眼前的情景,薇薇安?索恩首先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叫丁芸,中国国籍,‘哥本哈根学派’目前在世界上的领军人物之一。”在薇薇安与文震的惊讶注视中女子开口了,一开口就是语出惊人——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神色平静地扬起左手,薇薇安与文震可以清楚看到,在丁芸洁白的左手手背上面,鲜红色的三枚咒印赫然在目——“同时,也是此次‘圣杯战争’七名Master中的一位!”

“真想不到,作为一个科学家的我,居然能够参与到这种与科学丝毫没有任何关联,甚至可以说是超现实的神秘事件里面来。”而在丁芸话音未落的时候,在轮椅上面翘着二郎腿的金发男子已经操控着轮椅行驶到了薇薇安和文震的面前。他一边继续保持着孩子般的微笑,一边如同健全人般轻松站了起来,并且随意地拍了拍被弄皱的衬衫与西裤,并且将轮椅推至一旁 。在一切都已妥当后,男子这才开始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面前神色愈发显得不可置信的魔术师们,在金丝眼镜后面的灰蓝色眼珠里面透出来了莫名的狡黠,随后便伸出了一只右手:“可能对于你们来说,我的名字你们并不熟悉,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的日子里面,还希望你们两位多多协助我和我的Master。”

“……你是……使魔?”文震再也把持不住内心的惊讶,失声说道,“可是,你不是今年年初刚刚过世的……”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的名气还真是不同寻常呢,竟然连一名魔术师都知道……没错,英灵座我还没坐稳就被拉到了这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次的目标那么吸引我呢。”男子听到文震的话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我正是史蒂芬?威廉?霍金,作为这个中国小姑娘的使魔——Archer——被召唤到现世之间,并且为取得最后的胜利而战斗到底!”

片刻后,已经在宽敞的庄园客厅坐定下来的众人围坐在橡木圆桌前,开始展开此次的作战会议与整个战争的具体情况讨论会。相较于此次会议严肃的目的,整个会场的气氛倒是很轻松,每个人都是有说有笑的,即便是方才满面冷淡的丁芸脸上也难得地露出来了微笑,她正在与围坐她身旁的几名“白袍人”——也就是此次参与到“圣杯战争”中的“哥本哈根学派”精英同行们入神地讨论着什么问题,竟然连坐在一旁的“伟大先驱”——Archer也被她冷落了。不过Archer此时也不比丁芸清闲多少,除了那几个与丁芸正在讨论问题的科学家之外,其余几乎所有的科学家们全都围到了他的身边,不仅仅是学术上的讨论,更多则则是出于万分的好奇所作出的提问。而在坐在附近支着耳朵的薇薇安与文震听来,这些问题实在是令人不知道怎么说好,从询问临死前弥留之际的奇异感受直到死后英灵座上的详细环境,以及这一次“死”的经历对于霍金的整个理论体系是否有着巨大挑战,“英灵座”这种魔术与魔法的东西是否能用现有科学理论体系解释,或者是否应该提出新理论之类这些几乎相互之间不挨边际的问题无一不足。

这种令薇薇安与文震哭笑不得的“作战讨论”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就在两名魔术师几乎想站起来停止这场看上去宛若闹剧一般的情景时,正在左支右绌,为了回答问题而忙得不可开交的Archer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连忙伸出手臂推了推与同行同样讨论得热火朝天的丁芸——后者也似乎是领悟到了什么,慌忙站起身来走到很久之前便一直被冷落在圆桌一角,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已经被遗忘的一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面前:“……对了,真不好意思,居然把这次最重要的客人忘记了……容我介绍,这位身着黑色修士服的先生便是此次‘圣杯战争’体系建立者——郇山隐修会——派往我们‘哥本哈根学派’这个阵营的‘圣杯战争’监督人,贝奥托修士。”

“……”所有的科学家们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一时间,本来喧闹的客厅顿时沉默了下来,每个人都坐立不安,面色通红,空气中充满了尴尬。即便是身为Servant的Archer目睹这一切也不由得耸了耸肩,扭过头对着薇薇安与文震做了个鬼脸——结果得到了薇薇安皱着眉头不以为然的一声轻哼作为回应。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作为同样的一个科学家,我十分能够理解你们此时的心情,各位先生与女士们。”在慢慢地清了清嗓子后,这位名叫贝奥托的郇山隐修会修士终于开口了,虽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但是却是十分有力,而且甫一开口,便是给在座所有科学家的一个惊喜,“在进入隐修会之前,我也曾经是和你们一样,一名致力于研究万物之理的同行。但是后来出于种种原因我不得不放弃了我原本的理想,转而通过精神上的修行来接近同样的源头。直到这一次我们整个隐修会做出了这样一个伟大决定,我原本的科学家身份才真正得以再度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作为隐修会中对于这方面比较精通的人员来担当‘监督者’一职。”

“原来贝奥托修士也曾是一名物理学家啊。”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

“——各位女士们与先生们,既然现在魔术师已经到场,Master与Servant也已就绪,那么我就向您们说明整个‘圣杯战争’的体系规则了。”望着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的众人,贝奥托自座位上站了起来,以不再沙哑的声音朗声说道,“大多数已经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的先导人员已经初步阅读了此次《圣杯战争体系规则简章》,而此次我们雇用来的魔术师们也是对此多少有些了解的,我就不再赘述规则里面已经在《简章》上描述过的东西。我现在要说的,是关于这次体系规则的核心内容也是在之后十几天里面大家要严格遵守的例行条约的内容。”

“……我的天,听起来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我不得不说,现在与三百年前的观念还真是有差别,又是简章又是例行条约什么的,也只有这些科学界的人才会想出这么多没有实际意义的名词。”听到这里薇薇安?索恩皱起了眉头,她不满地嘟囔道,“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对圣杯战争有着一定的认识?我从来从未向任何人说起来过。”

“看来科学界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莫测得多。”文震也皱起了眉头,“还有,索恩,‘郇山隐修会’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团体或者是协会。”

“我也不知道,即便是在‘时计塔’的日子里面,我也没有听说过这个组织。可以说这个组织是完全对任何人保密的。”薇薇安碧绿的眼珠转了转,满脸困惑,“不知道这个组织建立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个组织成员究竟为何,但是我从名字上面听起来有点与教廷扯不开关联。不过既然能够有能力独自建立起来如此庞大的魔法阵体系,里面定然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魔术师高手。”

“郇山隐修会这个组织诸位不要抱有太多的疑虑,我可以保证我们绝对是一群热爱和平没有任何阴谋,只是为了探索精神上的信仰问题才聚集在一起的人们。郇山隐修会在过去的历史中已经走过了千余年的和平时光,此次启动能够得以窥见‘根源’的魔法阵体系,也是为了整个人类的未来所作出的决定。”听到薇薇安与文震的窃窃私语,贝奥托修士连忙做出了相当坦诚的解释。他望着脸上仍有疑虑之色的两名魔术师,微笑着说道,“我们并不像固执的教廷那样认为神秘只属于对神有着绝对信仰的少数人,也不会像魔法协会一样死死遵守着对现世绝对不干涉的准则,我们的宗旨便是为了人类的进步‘而研究并利用一切神秘之物。”说到这里,贝奥托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以上帝的名义起誓,郇山隐修会在‘圣杯战争’此间所作出来的一切都不会危及到人类与世界的命运。”

“这么说来,郇山隐修会还真是一个源远流长的,隐藏在整个世界的后面的正义组织啊。”文震依然不改他一贯的口吻,挑了挑眉毛说道,“对于方才的怀疑我们表示歉意。”

“对了,两位魔术师恐怕还不知道此次‘根源’之孔中吐露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吧?”并不在意文震的口吻,贝奥托继续面带微笑说道,“恐怕您们也知道,上一次在日本冬木市‘圣杯战争’体系里面流出来的是无尽的魔力。但是,这一次体系却大不一样。我们这一次体系建立的是科学家之间的战争,‘根源’之孔里面将出现的不再是魔力,而是关于这个宇宙的本质的东西,或者说,是关于整个宇宙中一切理论的总结,至高的“万物之理”——T?O?E,也就是所谓的大统一理论G?U?T。”

“……这是什么?”薇薇安与文震听得一头雾水。

“The Great Union Theory,大统一理论,原本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晚年曾经尝试将宇宙中的所有粒子与其间四种基本的力——万有引力、电磁力、强核力和弱核力——统一为同一种理论可以描述的方式的伟大计划。而现在我们多以这个名词来泛指这个宇宙的终极理论。”一直没有说话的Archer开口了,一开口就尽显他作为一名科学家的大师风范,尽管他现在已经应该是一个与科学没多少关联的神秘事物了,“我们都知道,一件事情必然有其因才有其果,而描述因与果之间关系的便是我们称之为理论或者是方程式之类的东西。我们现在已经创建了无数的关系或者理论,我们可以从这个世界最末端,最表层的因果关系开始层层地回溯,而每一次回溯都可以自这一个的原因找到导致这个原因的上一层原因。但是,我们发现,总会有那么一日,当所有事物的最终原因回溯到这个宇宙的终极问题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这个‘终极问题’的原因究竟在何处。我们一直在猜测,也许会有那么一个可以描述宇宙中一切事物为何如此的终极方程或者终极理论存在于未知的某处,这就是我们此次‘圣杯战争’所追寻的‘大统一理论’。”

“我大概听懂了,和我们魔术师之间‘世间一切事物的起源’的描述有点像。”听完Archer的叙述,薇薇安?索恩终于点了点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怪不得这一次的体系要让科学家与那些曾经存在于世界上的更伟大的科学家们充当主角,如果换成是我们这些魔术师还有古时候那些只会舞刀弄枪的传说人物的话,恐怕在这些深奥问题的面前我们已经疯掉了。”

“索恩小姐说得很正确,这一次‘圣杯战争’是建立在神秘之上的,在科学学派之间展开的争斗,所以你们这些魔术师也是必不可少的。”贝奥托修士点头说道,“无论怎样,即便Servant生前是科学家,但是依然要依靠魔力来支持在这个世界上的存在以及活动。这一次参展的Master们至少有三大物理学派的Master是科学家而不是魔法师……”

“等等!你们看来知道这一次究竟有几方势力参加了这次战争?——作为体系建立者和监督者的你们也的确应当知道这一切!”听到这里,文震突然叫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异常兴奋,一下便自坐椅上跳了起来,“快告诉我们还有那些势力?这可是绝佳的情报!”

“……您们难道连这些都不知道么?我们可是早就知道了。”丁芸冷淡的声音仿佛是一泼冰水,直让正处于兴头上的文震与同样有些兴奋的薇薇安从头凉到脚,而且,在这句话出口后,所有科学家们,包括Archer和贝奥托修士,都开始以一种“不会吧,魔术师这么逊啊,这一点情报也不知道吗”的眼神瞧向自己,搞得他们两人尴尬不已——“早在三个月之前,郇山隐修会的‘圣杯战争’策划组织部门就以电子邮件的形式将报名表发到了世界上各大科学研究组织那里,并且也制作了相关的官方网站提供报名之用。很快,隐修会就挑选出来了最有资格参与的几个部门,并且统一派去了作为此次监督人的修士,传达此次‘圣杯战争’的内容以及规则。量子物理的三大学派——哥本哈根学派、慕尼黑学派以及哥廷根学派有幸被第一批选中,而国际生命科学联合会——一个联合了生命科学、化学、物理学各方面的庞大组织——也被第二批选中,一下就占了两个名额。当然,最后的两个名额本来是其他部门的,但是梵蒂冈教廷以‘教皇敕令’的名义突然紧急要求参与其中,并且公然宣称要全部占掉剩余名额,作为同胞的郇山隐修会面对教皇敕令的压力自然不好推辞,于是最后两个名额都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我说,像这种这么庞大的魔法阵启动计划应该是秘密执行的东西吧?更何况是现在人类完全没有研究透的,仅仅以‘魔术’‘魔法’之类神秘面貌出现的东西……难道你们不怕各国政府对此作出什么反映吗?魔法协会那边又怎么交待?”还没听完丁芸的叙述,文震就又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语,看得出来,文震和薇薇安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表现出来了他们对这番举动的看法——“全都是在乱弹琴!这一切都是在胡闹!作为魔术师,我们实在无法容忍这种毫不掩饰公然进行一切的做法!这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还有,你们就不会使一些传统的手段进行消息的发布吗?又是电子邮件又是网站,你们也清楚,我们魔术界一向都不用那些鬼东西!”

“好啦好啦,两位魔术师大人!事实上,所有被科学界阵营雇用的魔术师们起初都会有这样的不满。但是他们在得知了我们对外界掩饰这一切的良苦用心后,就再也没发过什么牢骚。”望着顿时勃然大怒的两位魔术师,还是身为监督者的贝奥托修士最沉得住气,他挥了挥手,示意几名同样面有愠色的科学家们坐下,然后才朗声说道,“尽管体系是隐修会独自建立的,但是我们此次行动还是联系了魔法协会的帮助,他们接受了我们的请求——允诺有偿提供一些魔术师来充当保守这一切秘密的执行人。当然,他们对于此次‘根源’中呈现出来的科学理论并不关心,不过他们倒是一直在注意这一切会不会干扰现世。没过多久,这个允诺便兑现了,但他们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我们在完成此次‘圣杯战争’后仅仅把‘根源’里面的科学理论流通范围严格控制在参与者的小圈子里面。”

“这叙述还合情合理,有偿地提供魔术师的确是魔法协会的所作所为。”薇薇安?索恩点头说道,“那么按照您的说法,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下进行的,即便是电子邮件和网站也不为外人所知?”

“没错,实际上即便是网络上的东西也都在属于郇山隐修会的电脑安全高手的保护下,我敢说这些数据即便是中央情报局联合军情六处以及克格勃都没办法搞到。”贝奥托修士的脸上毫不掩饰其内心的得意,“为了顺利举行这次看似公开实则绝密的‘圣杯战争’,我们已经动用了隐修会内与科学界与魔法界相关的,一切可能有用的人才。”

“我们还是尽快讨论接下来关于咒印移植的问题吧,贝奥托修士。”丁芸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依然以冷漠的语气说道,“会议举行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到重点,效率可真是令人难以容忍地低啊。”

“咒印……移植?这又是怎么回事?”薇薇安?索恩连忙插嘴问道。

“Servant是由魔力组成的,而他在这个世界上行动或者发动能力都要耗费魔力,这魔力的来源便是他自己或者他的Master。如果魔力耗尽还得不到补充的话,Servant将会消失。而所谓的咒印则是‘圣杯战争’这体系中人为制造的,Servant与Master之间的联系,依靠这个咒印,Master才能与Servant之间建立起魔力上的联系,并且每一枚咒印都有着让Servant绝对服从命令一次的能力,无论是怎样的命令。”贝奥托一边这样解释着,一边走到了丁芸的面前,并且举起丁芸的右手,向众人展示她手背上面鲜红的咒印,“这也是Master之所以能够成为Master的标志。当咒印被用尽或者被人为移植的时候,原持有者与Servant之间的魔力连接以及协作关系即被终止。”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科学界的阵营要雇用我们这些魔术师了……原来是让我们来充当Servant的魔力提供者啊。对于这个体系您们可真是想得面面俱到,我不得不佩服……”文震听到这里终于茅塞顿开,他不知道心中究竟是应该被这些科学界的人欺骗而感到愤怒,还是应该由于突然能够使御强大的Servant而感到欣喜,总之,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同样表情复杂的薇薇安?索恩,然后开口说道,“既然要移植咒印的话,那么岂不是我们两个人当中的一个便成为Archer的Master了?”

“您的这番话并不完全对,文震先生。对于这场关系到科学界之间谁能够第一个窥得G?U?T模型的战争,如果让一个对此间很多专业知识完全不具有常识的魔法界人员作为Master指挥Servant参战的话,显然是无法赢得胜利的。”——听罢丁芸突然之间插进来的这番话语,文震刚欲发火,却又被接下来的一番话将怒火压了回去——“所以此次‘圣杯战争’体系明确规定,凡是被参战科学界阵营雇用充当魔力提供者的魔术师,必须在移植咒印后的第一时刻使用一个咒印,命令Servant仅仅且完全遵从原科学界Master的命令。”

“……那……若是这种条件的话,我可不打算干了!”文震听罢顿时泄了气,“我不参战的话,这一次就是毫无挑战性的任务。”

“文震先生,本来您就没有被我选中充当魔力提供源。您在这期间的任务是负责保护毫无战斗力的原Master的安全,以及魔力提供者的安全,有时候您可能还要顾及我的安全,总之,您是我们三人的侍卫。”这时,Archer微笑着开口了,他灰蓝色的眼珠中的目光尽管睿智,但却丝毫掩饰不住期间的一丝狡黠与调皮。他目光扫过在听完这一切后极其闷闷不乐,却又不好发泄,只得皱眉低声不知道吐什么糟的文震,又逐一扫过站在不远处的庄园别墅门口,负责维持结界保护此处会议地点,隶属于魔法协会的三名魔术师,最后停留在了坐在文震身旁,此时神色已经有些不安的薇薇安?索恩脸上,“实话说,我还是愿意让一名英国魔术师作为我的魔力提供源,毕竟都是英国同乡么。”

“……好的,既然这是郇山隐修会体系制定的规则,而且也是Servant的要求,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听完Archer的要求,薇薇安?索恩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她拢了拢披肩的淡黄色卷发,快步走上前来握了握Archer的手,而后又握了握丁芸的手——尽管丁芸的脸上依然平淡没有表情,但是她还是微笑着说道:“谢谢您们的信任!”

“……吾等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不为荣耀,不为财富,不为被人歌颂,只为寻求那究极的真理;
吾等在圣杯战争中,不干涉现世之人,不伤及无辜之人,吾等敌手只是如吾等一般同样追寻真理之人;
在圣杯战争中,吾等只以Servant的决胜作为评判高下的标准,而不对其余参战者施以伤害性的手段;
在监督者面前,吾等以吾等之荣誉起誓,吾等将遵守此次圣杯战争体系的协定,遵守吾等立下之重誓;
如若吾等背反此誓言,将甘心接受监督者的任意惩罚;
立誓人:Master——丁芸,Servant——Archer,代行魔术师——薇薇安?索恩,预备魔术师——文震。”

“所有的参战者们啊,你们在此所立下的誓言将被监督体系永远记载。”贝奥托修士的声音空灵而严肃,他此时正站立在大厅内,在身后科学家们的簇拥下,向着身前发下誓愿的四名参战者提出了最后的疑问,“回答我,四位被‘圣杯战争’体系选择之人,你们真的有如此的觉悟吗?”

“我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监督者。”Archer一行人齐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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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2 20:25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按照规定,从现在开始,你们已经正式加入这场战争,可以窥得宇宙终极的战争!”贝奥托点了点头说道,“到那个时候,你们的参战信息将由监督者系统之间的网络传播到每一名已参战者的面前,他们将会知道,最后的一个对手也终于加入到这场战争之中!”

“而我们将通过全球卫星定位系统与卫星移动电话与您们保持联系,丁芸博士。”说话间,另外那一群科学家中的一人提着两个箱子走了过来,银灰色的金属箱体在灯光的照射下分外铮亮。他按下第一个箱子侧面的红色按钮,打开箱子,里面赫然是排列整齐的三部黑色移动电话,以及与之配套的麦克风与耳机。而随着第二个箱子的箱盖打开,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则是三部沉甸甸的移动电话的电源系统以及同样能够随身携带的三部GPS终端。“这也算是我们目前唯一能够为你们做的了——通过监督体系统一发放的通讯设施与你们取得不间断的联系,并且为你们提供各种关于地里气象方面的资料。”那名科学家如是说道。

“……怎么我们又要使用科学界的东西……”看着这些高科技设备,薇薇安撅着嘴嘟囔了一句。

“没办法,二十一世纪了,我们郇山隐修会也要追随时代潮流啊。更何况科技也是个很好的东西,让我们的生活方便了许多。”贝奥托修士望着面露不快之色的两个魔术师,耸了耸肩,“两位就暂且忍耐十几天,服从监督体系的规则吧。”

“好的,贝奥托修士。不过恕我冒昧,我还要再问个问题,看样子您们已经知道其他几名选手的详细资料了?”文震低头思索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看了看正在将通讯设备装入背包的丁芸和薇薇安,皱着眉头问道,“我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的,您们自组建起此次‘圣杯战争’的体系开始,便是以全权策划的方式运行着的,相较于我们所知的上次‘圣杯战争’,这一次参战者们是您们所挑选出来的,而不是‘圣杯’自动选择的;而且由于参战者都是科学家,在选择Servant方面,也已定是您们提供召唤手段协助召唤出来的,而不是他们自己召唤的……这一切都有了很大的安排成分,而不是完全决定于战争以及参战者本身,这样的话,岂不是完全没有平衡性?”

“我早已说过,这本来就是我们组织的一个仪式,文震先生。您们这些参与战争之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我们仪式成员的一部分,只不过,您们参加这个仪式有着相关的报酬——那就是可以在仪式成功发动后打开的孔洞中得以窥见您们所追寻已久的东西。”贝奥托听完文震的问话后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便依然以微笑的表情回答道,“至于能否拿到报酬,这一点倒是要看您们各自的本事,也就是说能否赢到最后。”

“换句话说,我们是为了我们的目标而成为了‘圣杯战争’体系的奴仆,虽然这种说法实在是有些令我们不快,但是事实就是如此。”Archer也开口了,他翘着二郎腿靠在轮椅上,双眼透过镜片紧紧盯着天花板,沉声说道,“无论是我们这些Servant还是我们的科学家Master,对宇宙间真理的探求就是我们生活的最大意义,作为一个走在追寻‘根源’之路上的魔术师,您也应该明白我们的这种心情——所以,即便是面对着这样的结果,我们依然要成为一个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奴仆。”

“Archer说得很对,每个人为了达到理想中所追求的目标,总会有要舍弃一些东西的时候,这个对于我们魔术师来说很合适,因为魔术师本身就是为了终极的理想而舍弃了太多东西的人。”薇薇安听到这里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扭过头望着依然面色忿忿的文震,平淡地说道,“文,你也是一个老资格的魔术师了,你应该也清楚这些东西,更何况在我们已经立下重誓的现在,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真是的……早知道这样我打死也不会听你的话接受这份雇用的工作,薇薇安……结果陷入了这么一个我不喜欢的环境……天哪,我当时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怎么就在你的恳求面前软了心肠呢……看来我的修行还是不够啊,孔老夫子的话说得真对……”听完Archer的话,文震顿时拉出了一幅苦瓜脸的表情,他一边碎碎念着,一边却依然接过来了通讯装备着手收拾行囊。

“索恩小姐,在以后的日子里面我希望您能够不要太独断专行就好,毕竟我仅仅是一个普通人,不像您们拥有着超自然的能力,对于这场超自然的战争我自然也没有太多的经验。但是,在这场战争涉及的理论方面,我拥有绝对的权威,到时候如果我的命令与您的有所冲突,还希望您们能够多考虑考虑我的话——尽管您现在拥有了对Archer的令咒。”将鼓鼓囊囊的行囊放在地下,拍了拍手的丁芸看着依然在一边苦着脸吐糟收拾行囊的文震,又看了看斜着眼死盯着吐糟者,脸色发黑的薇薇安?索恩,然后走到了她的面前。以仍旧没有什么抑扬顿挫的冷淡语气,面色平淡的丁芸在薇薇安越来越不自在的目光注视下说出了这样的话,“另外,虽然我与Archer前辈的关系暂时终止,但是我依然希望您能够尊重这位伟大的先驱者,即便他是在你们看来比较厌恶的科学界的人,但是他的尊严不可受你那令咒的随意摆布。有什么偏见请向我发泄,不要以那种方式为难Archer前辈。”

“……好了,各位,这种不太合时宜的话语现在还是不要多说了吧。索恩Master,我对您的实力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我相信在你的魔力提供下,我会成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见到现在的气氛又有些紧张,Archer连忙打了个哈哈来圆场,“还有,丁芸,我吩咐你借阅的那些书籍你都准备好了么?”

“是的Archer前辈!我已经按照您写出的那份清单借阅了所有清单上的书目,现在就在文震先生的行囊里面。”丁芸听罢Archer的问话,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只不过……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您需要这些书的用意。”

“……我正在奇怪我的行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原来是这怪女人搞的鬼。”听完丁芸的回答,收拾行囊收拾得头顶沁出细密汗珠的文震这才似乎有些明白;而在打开背包自己摸索后,本来的苦瓜脸拉得更加长——“——我的天哪!这女人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么多的书籍塞到我的行囊里面的?”摸索到了的确有大批不明来历的书籍出现在自己的背囊里面,彻底崩溃的文震一边龇牙咧嘴地吐着糟,一边将这些厚度几乎能砸死人的书籍一股脑地倾倒到了地板上:“……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书啊!全都是典籍一般的大部头……难道就没有一些休闲性质的小说杂志吗?”

“……《耗散结构论》……《植物杂种试验》……《物种起源》……《形而上学》……”薇薇安?索恩随手拾起几本书,仅仅是扫了一下封皮上的标题,本来便已经发黑的脸色几乎又要多了几分——她扭过头来,捧着这几本书直盯着Archer,发抖的嘴唇中蹦出来的是愤怒的语句,“……Archer!你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你连你自己所涉猎的科学领域都已感到无趣了吗?这些东西……天哪,我一看标题便头痛……你该不会是让我通过学习这些来‘成为一个合格的科学家Servant的魔力支持者’吧?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干脆让我自尽好了!”

“不……不!索恩小姐,不是这样的……”Archer见到薇薇安?索恩似乎有些要爆发的样子,连忙摆手赔笑解释道,“这个……如果您愿意看的话您自可以翻阅……当然,您不愿意学习的话我决不会强求……这个主要还是让我与丁芸提前了解未来可能的对手而用的。”

“可能的对手?”面色多云转晴的薇薇安问道。

“是的,Archer前辈为我列出的借阅书目清单,实际上是为了做好面对这一次‘圣杯战争’中可能的对手而做出的决定。”丁芸接过Archer的话头继续说道,“既然已经知晓全部参与者以及所属Servant身份的隐修会方面不会公开这个秘密,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事实上,Archer前辈根据他的经验对这一次可能被召唤出来的Servant已经作了一番分析,并且锁定了几个可能的目标。按照他的推测,这几个Servant中的一部分很有可能来自其他学科领域,所以我们就根据他推测的目标生前创下的辉煌业绩来借阅与之相关的书籍作为学习资料。”

“我的确不会向您们透露任何信息,您们作所的这一切我也不会对此评价什么。那么,您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展开仅处于您们四个成员之间的会谈,至于我们就先行告退了——之后的联络全靠移动电话。”贝奥托修士看了看这几名参战人员,对身后的其余科学家们使了个眼色,朗声说道,“希望您们能够通力合作,完成这次战争的胜利,我们都衷心祝愿您们。”

“好吧,看来大战在即的气氛越来越令人紧张了呢。那么,丁芸,文震先生,薇薇安?索恩小姐,我们也不必去别的房间细谈了,时间不早,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就要出发了。”看着走出这幢别墅门口逐渐散去的科学家们以及贝奥托修士,Archer摘下眼镜擦了擦,然后又重新戴上,“经过我们的初步接触,目前看起来尽管我们之间还有着一些不太合得来的地方,但是,我们各自的想法已经逐渐地被其他成员们所接受了,这样很好,是一个好的开始。”

“……好吧,Archer先生。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也许我们真的应该同您们一起学习一点这些科学界的理论。”文震从薇薇安的手中接过来了一本书,翻了几篇后合上了书页。他叹了一口气,将书本重新放进了他的行囊里面,“为了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薇薇安,我们这些魔术师们也不得不向着科学界进军了,真不知道那些魔法协会的人们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怎么想。”

“希望您们能够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胜利。”在丁芸以依然的平淡话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的目光里面充满坚毅,并且握紧了拳头。随后,她提起沉重的行囊,用手轻轻捋了捋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与操控着电动轮椅的Archer一同走向了通往二层的坡道,“那么,两位魔术师,我与Archer前辈还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谈,先行告退了——祝您们做个好梦。”

“文,你还是老样子,待会儿去下面大客厅里面睡沙发。”“咚”地一声随脚将高跟鞋甩到了一旁,薇薇安?索恩如同软泥一样俯卧在柔软的床上,再也不愿意起来。她一边露出解脱一般的笑容,一边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当然,在这之前,按照惯例,你帮我准备一杯我喜欢的奶茶——一袋大吉岭红茶加两勺脱脂奶,不要加糖。”

“……好了,我知道……睡前喝奶茶是您这位英国女贵族的习惯,我没有这个嗜好,睡前喝茶会睡不着觉的……天哪,总算到了!”一边费力地背负着薇薇安与自己的两个大行囊,一边双手提两个沉重金属箱,连吐糟时间都顾不得的文震喘着粗气走进了卧室里面。他将行囊与通讯设备的箱子放在地板上,之后便叉着腰喘息着,打量了一下这个颇为宽敞的卧室,“又要一个人用能睡四个人的大床啦?——呵,这个卧室装饰得很典雅高贵么,你可真是幸福,薇薇安。”

“少讽刺我,文。我们相互作为搭档已经有六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我的这臭毛病,就算是我们家族没落到了现在,我还是希望能够重现家族的辉煌,不敢让自己这个魔法家族大小姐的身份被自己遗忘。”趴在床上的薇薇安尽管没有回头,但是还是无奈地笑了笑。她将脸深深地埋进了枕头之间,听起来显得她的话音很沉闷,“怎么说呢,也许这仅仅是一种美好的幻想吧,我自己的缺点让我直到现在都没有完成我的这个梦想,而只是徒劳地追寻着,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我在我的有生之年还能否实现这个梦想——哪怕实现梦的一角也好。”

“我知道,薇薇安。你这个人一向是超级理性的家伙,总是让自己套上光鲜的硬壳,从来不会让别人知道你心中究竟在想什么,如果敢于在别人面前吐露你的内心的时候,你一定是想表明作为倾诉对象的那个人是你绝对可以信任的。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即便这一次的凶险与艰难超越以往,但是我永远会和你战斗在一起,就像我们曾经经历的无数次挑战一样。”文震听罢薇薇安的喃喃自语,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便走过来坐在了薇薇安的身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脸朝向另一侧,此时完全俯卧在床上陷入沉默的薇薇安?索恩,然后便也同样背对着她扬起了头,并且闭上眼睛轻轻地说道:“这几年来,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如果不是当时彷徨的你,我恐怕现在还在以决斗作为追寻自己理想的全部。现在我明白了,杀戮与破坏仅仅是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法而已。”

“……快去准备奶茶,然后下去睡沙发。”在一段时间的无言后,薇薇安沉闷的声音自枕头之间的缝隙里面传了出来,并没有丝毫的语气,“你可别妄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方法征服我的内心,你现在打什么鬼主意我全都知道。”

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尴尬的文震不吭声了。

“……快去,再不去我可要动手了,文。”听到文震沉默了下去,但是却没有想起身的意愿,薇薇安的沉闷声音依然毫无语气,但是已经透出了隐隐的威胁。

“……明白。”文震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然后老大不情愿地起身下楼,听得出来,他在下楼的时候似乎又在吐着什么糟。

……

“夜色真美,霍金博士。”站在庄园别墅天台上的丁芸望着夜空中那一弯淡淡的新月,以及密布在淡青色天穹上面的点点繁星,充满感慨地轻轻说道。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一弯新月已经渐渐西沉,更加显得星空高远深邃。凉爽的夜风拂过,带来了山野之间草木的清香气息,吹散了弥漫在地表的沉闷热气,原本轻纱般的薄雾也逐渐褪去。瑞士山野的夏夜很是安静,除了昆虫的叫声以及夜游鸟儿偶尔的啼鸣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声音,让人几乎不忍心大声说话打破这份大战前难得的寂静。

“丁芸,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参加战争了,作为一个从未关心过这种东西,只会埋身于研究的科学家,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Archer——史蒂芬?威廉?霍金自轮椅上面站了起来,他同样站在天台上,双手插进裤兜,眼睛片后的灰蓝眼珠中目光流动,眺望向不知何处的远方,“即便监督体系规定仅仅是Servant之间的搏斗,但是,当真正进行激突的时候,你也要做好牺牲的觉悟!我有着这样的预感,这一次必将是一番超出常理的恶斗,每一个科学家为了得以窥见宇宙的终极,很难说会不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早就有着这方面的思想准备,霍金博士。”丁芸点了点头,“自古以来,我们中国人一向便有着为了真理而牺牲的觉悟——‘朝闻道,夕死可矣。’”

“那最好不过,其余就要看两名魔术师的表现了。丁芸,他们是我们所需要的不可或缺的成员,你要学会与他们和平相处。即便他们有所为难,只要不是很过分,我们都可以好好说。”霍金又托了托眼镜,转过身来严肃地盯着丁芸,“你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就与他们产生争执,我们这个四人的小队是一个整体,如果产生裂痕是绝对不可能取得胜利的。”

“这个我明白,霍金博士,我会把握好度量的。”丁芸又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您还是灵体化后休息吧,博士。”

“好的。”霍金点了点头,随后便走回了轮椅上,并在刹那间将自己的身躯与坐下轮椅一同如轻烟般消失——在霍金消失的最后一刻,他又转过头去,神情严肃地望向此前他一直眺望的某个远方。

……

“博士,看起来最后一名参战Servant也到齐了。大战在即,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在距离这座庄园别墅不远处的山坡上,一名看上去大约四十岁上下,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单手叉腰,另一只手举起高倍数的军用夜视望远镜望向山脚下——那里正是Archer与丁芸的方向。这名有着棕黄色卷发和浓密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身着短袖运动衫与野外运动短裤,脚蹬远行鞋,身后还背着一个军用野战背包,活脱脱一副徒步探险者的打扮。在一阵的观察后,他放下了夜视望远镜,深蓝色的眼睛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浮现,“我似乎已经大致判定了那个Servant的身份了,博士。他们也太不小心了,这么有名的伟大先驱者居然不做任何化装处理就暴露在毫无遮挡的地方。”

“是啊,年轻人。我估计大多数的Servant已经像我一样,被Master们搞得与生前的相貌完全不一样了吧。有时候太过有名也是一件令人感到没办法的事情呢。”正在同中年男子对话的是一个站在他身旁的秃顶老者,看上去大约六十岁上下的样子,额头上皱纹密布,而没有一根头发的头顶在星光与月色的照耀下则是泛着铮亮的油光。秃顶老者似乎不怕热一般,穿着一身理应在秋天才穿在身上的薄夹克与休闲裤,手执烟斗,一边同样以高倍数望远镜向着山下眺望,一边悠然自得地吸着烟——在他吞云吐雾之间,上唇雪白的两撮胡子一耸一耸,看起来颇为滑稽。“看起来你对那个年轻的Servant还是蛮熟悉的么,我倒是完全不知道他生前的事迹——也是个科学家么?说起来我真是赶不上时代了,他生前也应当是一名伟大的人物,我却对他一无所知。不过,话说回来,我能够回到这个世界,能够看到二十一世纪的科学发展的现状,即便没有得以窥见G?U?T的全部,我也是心满意足了,不枉此行。”老者这样说着,又是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神色变得比先前沉重了一些。

“您还真是容易满足啊。”说话间,另外一名年轻一些,身着与络腮胡男子类似装束,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出头的红发男子也走了过来,他一边把玩着手中一柄锋锐的匕首,一边笑着对秃顶老者说道,“有着我的魔力支持,您绝对会在此次战争中笑到最后……不要再担忧什么战败的事情,老先生。在我的词典里面从来没有‘失败’这个字眼。”

“是啊,博士,更何况单就您的实力来说,您肯定是此次最有把握获胜的Servant……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在其他六个Servant中,已经确定真名的Servant都是您的后辈,他们生前受到人们崇敬的程度也是在您之下——您是知道的,直到现在,我们也都将您视为……”络腮胡男子也点头附和红发男子的话——但是马上就被秃顶老者满面严肃地挥手打断了。

“你们两个年轻人不要再夸我了。我清楚得很,即便我是他们的前辈,但是后辈总有一天会超越他们的前辈……”看得出来,秃顶老者并不轻松,他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大口地吸了几口烟,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我已经做好了迎战任何历史上伟大科学家Servant的觉悟,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在人类的文明史上,比我伟大的先驱者还有很多,他们所拥有的力量都是未知数,我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看起来你已经确定了这个冒失的Servant的真名了,罗塞尔,我说得没错吧。”看到秃顶老者一再低调行事,红发男子耸了耸肩,将一直在把玩的匕首插回到了腰间的鞘里面,然后便上下打量着又开始用望远镜观察山下庄园的络腮胡男子,“看了一眼就能断定身份,难道你生前认识那个家伙么?”

“何止是认识!即便他的体能现在已经恢复到了生前最优秀的时期,但是无论怎样,今年年初刚刚过世,在世界上大有名气的物理及宇宙学家还是不可能让别人认不出来的!更何况,我去年还与他展开过论战——我可以肯定地说,那家伙的真名就叫做史蒂芬?威廉?霍金!”这样回答着,被红发男子称作“罗塞尔”的络腮胡男子哼了一声,似乎在不满红发男子的这句有些怀疑他的眼力的话语。

“是么……史蒂芬?威廉?霍金吗……还是个刚刚进入了英灵行列的家伙啊……很好,看起来这场战争中又会有一个令我感兴趣的看点了。”秃头老者听完罗塞尔的叙述后双眼眯了起来,一团淡淡的烟雾自咧开的嘴角里面喷了出来,“罗塞尔,马林,我们回到驻地去吧,既然最后一个Servant已经出场,现在我们就已经没有什么还好等待的了。”

“我们知道了。”络腮胡男子罗塞尔与红发男子马林听完秃头老者的吩咐后鞠了一弓,然后便与老者一同转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第二章?老者与小提琴


伴随着长久不息的悠扬汽笛声,一列样式古旧的红色火车慢慢地停靠在了瑞士某地的山间小站里。很快地,稀稀落落的乘客便自车厢内走了下来,旋即散去。热辣辣的太阳此时已经西斜,橙黄色的余晖洒落在苍翠的群山间,将山岭与车站,乘客与火车,以及延伸到群山深处的铁轨全部镶上了一道闪耀的金边。随着车站的古旧时钟敲过七下,沉闷的晚钟声回荡在山峦间;随着今天的最后一班火车拉响汽笛轰隆隆地疾驰而去,方才尚在喧闹的车站此时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稀稀拉拉的客流也已经四散不见,仅剩下了看起来像是自助旅游,而且还携带着残疾人家属的两对外国夫妻。

“……您们这两对有善心的夫妇们啊……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头子吧!”一名看上去像是乞讨者的秃头老人靠坐在候车室大厅出口的廊柱下,此时看上去似乎又饿又累,正在用嘶哑的声音向着每一个出入候车室大厅的旅客们乞讨。望见今天最后可能的主顾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垂头丧气的老者又来了精神,连忙向着逐渐走近的这两对夫妇以悲哀的口气恳求道,“我不需要什么钱,我只是要一口面包,能够让我果腹的面包就够了!”

“……不得不说这名老先生看上去真是可怜啊,没想到在欧洲最富有的国家瑞士,竟然还有这么可怜的乞讨者存在。”看着那位乞讨老者枯槁的面容,干裂的嘴唇,破烂的衣裳和疲惫悲伤的神情,其中一名年轻的黑发亚洲女子不仅同情地皱起了眉头。她转头向着身边同样有着一副亚州人面孔的黑发年轻男人说道,“文震,我们还是给他一点食物吧,反正我们也不用为此担心。”

“薇薇安……你觉得呢?”这名男子,隶属于“圣杯战争”中Archer小队的“预备魔术师”文震,扭头望向了看上去与那位坐轮椅的Servant——Archer——颇有夫妻相的魔术师搭档,“代行魔术师”薇薇安?索恩。

“这件事主要还是看丁芸小姐和亚彻先生的意思。尽管我们时间紧迫并且不应该接触太多人,但是做一点善行似乎也没什么关系。”薇薇安?索恩一边推着轮椅上的Archer,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着——尽管口头上说得颇为轻松,但是实际上,她此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不远处的那个老乞丐身上了。薇薇安?索恩一边用颇为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不合时宜出现在这里的乞丐,一边低声对Archer说道:“……你能感觉到那个老乞丐身上的魔力流动么?”

“……我无法感觉到对面的异样。但是我也认为这样一个老头子在这种偏僻的小站出现很显眼,按理说,一个乞丐在这里很难谋生的。”Archer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老先生,给您这些食物——反正我们也是吃不完的,您就放心收下吧。希望您在今后的日子里面平安。”黑发亚洲女子——Archer名义上的Master,丁芸博士看到两个魔术师并没有反对自己的这个提议,于是连忙快步走上前去,自背包里面拿出了一些饮用水和压缩食品,并且以对于她实在罕见的温和语气说道,“这些食物的分量可以让您吃两三天,您就不要客气了。”

“……啊呀呀!这几位先生和小姐们,真是太谢谢您们了……上帝会保佑您们这些善人的!”老乞丐看到丁芸温和地递给他水和食物,两条花白的眉毛在不经意间抖了一抖,似乎是颇为吃惊。但是,很快地,开始面露感激之情的老者便消去了似乎有些疑惑与畏惧的心理。他连忙伸出双手郑重地接过这些东西,颤声说道,“唉!这位小姐,其实我也是一个不愿意用这种办法谋生的老头子!但是谁又让我的这一手小提琴没有人欣赏呢?”说到这里,他将食物和水放到一边,从背后费力的抽出来一把破旧的小提琴,手执琴弓诚恳地说道:“这几位善良的先生和小姐们啊,如果您们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就且接受一下我以音乐作为的谢礼吧!”

“老先生客气了……看起来您是个落魄的,为了艺术从不肯低下高贵头颅,却被生活逼得走投无路,被迫行乞的艺术家……我们都能够理解您。”看到这里,即便是Archer与薇薇安?索恩也完全不再认为这个老者有着什么可怀疑的,他们也连忙与文震一同走上前来真切地说道,“您既然愿意为我们展露琴艺,我们没有理由不愿意侧耳聆听。”

“……谢谢您们这几位善良的人。说起来,现在这世界上有着如此善心的人们真的不多了!”老乞丐听完这番话语后又是一阵感慨,然后便慢慢地自地上站了起来——这一刻,Archer一行人似乎感觉到这位老者的佝偻身形在夕阳的照耀下透露出莫名的威严气魄——“善良的夫妇们啊,且听老朽为您们奏一曲!”

……

两个小时后,当最后一缕光线也被逐渐盖满整个天空的黑暗所吞噬,第一颗星星自东方的沉沉夜幕上跳出来的时候,跋涉了一天的Archer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住进了车站附近小镇上的旅店里面。

“……唉,我的头发!我的眼镜!Master……就算害怕我暴露身分也不至于这样吧!”好不容易才掸落满身头发屑的Archer站在客厅的穿衣镜前面,摸了摸刚刚被文震剪成了寸头一般的头发,又习惯性地摸了摸已经不存在于鼻梁上面的眼镜,不满地说道,“连我的金丝眼镜都被换成了隐形眼镜,还是黄色的……我现在变成了绿色瞳孔了。”

“看起来你还想为自己辩护什么嘛,Archer?若不是丁芸无意中说出来,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居然在大战开幕的前夜私自出去散心了……你知不知道,你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分了?你们怎么能够这么不小心!即便任意一个并不是Servant和Master的家伙路过那里,那也会看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但是现在又复活的伟大先驱者……你说那个目击者会怎么想?”铁青着脸的薇薇安?索恩正坐在Archer身后的沙发里,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白了Archer一眼,“他们很有可能将这些在他们看起来不可理解的东西告知外部的世界,这样仅仅属于我们的绝密变为所有世人所知……天知道监督体系会不会撤销我们的参战资格。”

“……对不起,魔术师先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不要责备Archer博士。”丁芸看到薇薇安开始责备Archer,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了薇薇安的面前,以对于她来说极其罕见的一种恳求表情向着薇薇安说道,“我对于这一切的防范措施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我也无法像您们这些人一样感知到有谁入侵到我们的领域里面来,本来我只是想与Archer博士谈论一些私人问题的,但是……”

“薇薇安,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这句话说的是过去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但是我们依然可以改变未来。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抓住它不放吧,我们现在只能想如何应对日后可能出现的状况。”看到一向冷漠且在魔术师面前有些高傲的丁芸居然肯放弃自己的这一份高傲,转而来恳求她并不所认同的魔术师,文震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份怜惜之情——更何况他与丁芸都是同一国的公民,不为她说点什么似乎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想到这里,文震咽了咽口水,冒着被这位大小姐轰杀的危险走上前去,开口说道:“即便我们的身份败露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通过更小心行事来避免陷入不利的情况,而且在我们看来,事情有点棘手岂不是对我们更好的一次试练么?”

“……正因为会十分麻烦我才会感到相当不满!一个魔术师的基本素质便是要以最大的整体利益为优先考虑的原则,而我们目前的情况则是已经损失了很多的优势,现在变得很被动!”面对丁芸与文震的求情,薇薇安?索恩的脸色依然阴沉,她拢了拢披肩卷发,眼神投向了窗外宛若重重黑影一般的群山,“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一场真正的战争,现在每一步都要慎重考虑,绝对来不得半点闪失——这便是我想通过这次教训让你们知道的!”

“对了,话说回来,薇薇安,还有丁芸小姐和Archer博士,现在我们已经毫无目的地跋涉了一天了,怎么才能确定此次‘圣杯’将要出现的地点呢?”看到一触即发的气氛在薇薇安些许的让步下有所缓和,文震赶紧出来继续打圆场。他一边分发给众人背包中的食物与饮水,一边对脸色依旧不算很好看的薇薇安?索恩和面露悔意的Archer与丁芸嘿嘿地笑着,并且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瑞士地图,指着上面的一个地点说道:“我们今天来到了这个小镇,这里距离苏黎世的直线距离也算够远了……可是Archer与我们都没有感受到丝毫的魔力。如果说这一次‘圣杯战争’真的如贝奥托修士所说,是以整个瑞士国土的庞大灵脉为召唤阵的话,按照我们魔术师的理论,灵脉汇集的中心地应该是这个魔法阵魔力最强的地方……可是我们到了这里都没有感受到魔力,那么这个魔法阵的范围还能有多大?”

“说来惭愧,关于这个目前我也不太清楚。无论如何,现在还是要让Archer多多辛苦,毕竟Servant的魔力感知比我们这些人类魔术师要灵敏得多。”脸色终于舒展开来的薇薇安?索恩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又喝了一口瓶装奶茶,眼珠转了一转,然后便对Archer微笑着说道,“Archer,刚才那个乞丐老头居然说我们是‘两对夫妻’……看起来我与你,还有丁芸小姐与文震,看上去都是有着夫妻相的人呢。”

“——噗!”正在喝水的文震和丁芸听完薇薇安的话后,不由而同地全身一震,几乎把嘴里面的水全喷了出来;而Archer听完薇薇安的话后则是无言地笑了笑,脸上似乎流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

“薇薇安!你这开起玩笑来口没遮拦的家伙!你……你……”文震被这句调侃的话憋了个满脸通红,怒冲冲地指着此时满面狡黠的薇薇安?索恩,但是尴尬中却说不出来完整的话语。

“索恩小姐,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相较于尴尬全都写在脸上的文震,丁芸则是满面严肃,虽然她的脸也有些绯红,但是依然面无表情,“我对魔术师没有任何的好感!”

“……真是的,不懂英式幽默的中国人啊。”薇薇安看到两人过激的反映之后耸了耸肩,一摊手,以无辜的表情说道,“你说呢,Archer,难道不是么?”

“……我们要有面对全球化的觉悟,Master。”Archer并没有正面回答——他重新坐回了轮椅上面,控制着它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突然面色变得极其严肃,盯着三人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除了丁芸之外的成员——也包括我——要开始轮班休息,每人休息两个小时,其它时间要负责警戒这里的安全,明天我们要立刻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怎么?”薇薇安看到面色突然严肃的Archer,自己的脸色也重新变得沉重起来,“你突然……发现了什么?”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中对方才那件事情的进一步分析,我现在越来越怀疑那个老乞丐……为了保险起见,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Master,您也说了,我们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现在我们应当不能信任任何人了……但是我们却还是轻易地接近了一个不应当如此接近的陌生人!”Archer斜倚在轮椅上,左手托腮,右手在轮椅的扶手上敲打,眉头皱成了一团,面色越来越难看,“作为一个科学家不应当犯下这么大的失误的……看来我的考虑还是不够严谨啊……总之现在情况有些紧急就是了!”

“……那好吧,我想想……丁芸,你是没有丝毫防御能力的成员,理应受到我们的保护,你就放心休息吧……文,你是第一班,两个小时之后Archer轮守,然后再过两个小时由我轮守,我们明天在天亮之前动身!”薇薇安全神贯注地听完了Archer的提议后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开口说道,“另外大家都将行囊收拾好,睡觉时也不要换衣服或者脱鞋,以便随时能够起来撤退!”

“可是……我怎么能够让你们这些人这么劳累呢!”丁芸听完薇薇安的命令后有些不好意思,她十分严肃地争辩道,“更何况,如果Servant来袭的话,你们也需要我这个科学家的帮助,仅仅是Archer博士的经验还是不能够抵挡对方科学家Master与科学家Servant的联合进攻的!”

“不要争辩了,丁芸!你难道不相信我作为一个科学家的实力?而且吩咐你借阅的那些书籍我已经全部学习过一遍了……作为一个Servant,那些知识对于我来说还是很好理解记忆的,你就放心休息吧,如果你真出什么危险的话反而麻烦!”Archer听完丁芸的争辩后相当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丁芸只得不甘而默默地退了下去——然后Archer便再度自轮椅上站了起来。他关闭了房间内所有的光源,而后便走到窗子之前,仔细地向着此时看上去明亮一些的黑暗街道上望了过去。炎热夏天夜晚的深山小镇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街道上十分冷清,昏黄的白炽灯在街角散发着无力的光,把一幢幢古老建筑的嶙峋轮廓投在石板街道上,拉出了长长的黑影。而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分明地看见,在黑影与灯光的交界处,似乎有着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向着这边的旅馆缓步走来。

“看起来……已经来不及撤退了吧。”薇薇安也凑到了窗前,她同样神色紧张地盯着那个在光与影的交界线中缓步前行,恍若鬼魅一般的模糊身影,额头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看起来的确是来不及了,不过……不过我们还可以准备迎战!”站在Archer另外一侧的文震同样神色凝重,咬紧了牙关,“Archer,薇薇安,你们准备一起占领旅馆外的有利地形;丁芸,我与你在他们两人之后跟进,并且掩护你指挥这场战斗!”

空灵而悠扬的小提琴声毫无来由地由远及近,在夜风之中慢慢回荡。借着昏暗的灯光,已经走到街上的Archer与薇薇安·索恩紧紧盯着街道的另一端,凝神屏气,全身都已经绷紧——伴随着越来越急促的小提琴声,在行走在石板路上的那个身影旁边,另外一个身材更为高挑一些的身影也慢慢出现。越发显得不可捉摸而诡异。而随着这两个身影越来越近,本来模糊的轮廓也逐渐清晰,终于,这两名来访者的面貌显现在了他们的眼前。而首先映入Archer与薇薇安眼帘的,就是一个人在灯光下泛着油光的秃顶。

“……老先生……果然,我当时应该想到这一点的。在这么偏僻的小站,根本不会有乞丐在那里行乞谋生。”望着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不合季节的薄夹克与休闲裤,并且一边悠然自得地拉着小提琴一边面对薇微安与Archer微笑,面容看上去依然是毫无威胁性的秃头老乞丐,薇薇安·索恩苦笑了一下,然后便将双手抱在了胸前。她紧紧盯着这名面容慈祥,绝不应该是危险人物,却又的确是自己对手的老者,沉声问道:“既然这个时候找上门来,我们也不应该对客人不做什么理睬,还是应该遵从一些待客之道才是。”

“呦,这不是英国索恩家族的长女,薇薇安·索恩么?我还以为你正在‘时计塔’里面进修呢,怎么你也有工夫参与到这种只属于我们这些事业失败,生活失意的魔术师们的赌博里面来?难道说……作为高贵魔法家族大小姐的您也落魄到了这个地步了么?”自前一夜山坡上便已经出现在秃头老者身旁的红发男子此时也同样在老者的身后亦步亦趋,身着一身徒步越野装束的他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前来瑞士旅游的游客。男子面对着看到自己后有些吃惊的薇薇安·索恩,满不在乎地咧嘴笑了笑,然后便同样停下了脚步,双手叉腰说道,“真是讽刺啊,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一个古老魔法家族的继承人,而且还是之前曾经与我订过婚的继承人,现在却变成了我的对手——无常的命运之神可真是喜欢摆布人,薇薇安。”

“我几年之前就从‘时计塔’那个鬼地方退学了,你不也是一直都不喜欢那种地方么——以火焰与风暴破坏一切的魔术师,‘焰岚’沃尔夫·马林。”在最初的惊讶过后,薇薇安·索恩的表情反而变得比较平静,她同样以满不在乎的表情笑着回敬道,“话说回来,沃尔夫,当年你好歹也是个美国显赫魔法家族的长子,比我这个英国没落魔法家族的长女要风光得多,可是怎么现在你却变得和我一样落魄呢?”

“薇薇安,你也不是不知道,美国这个国家本来便是一个科学家的天堂,魔术师的地狱。该死的美国政府对于研究外星人和星球大战比研究五大魔法更有兴趣——可以说兴趣高出上千万倍。在这种体制的影响下,无论是多么显赫的魔法家族如果不及时迁走的话,下场就和我们家族一样。”美国魔术师沃尔夫·马林听到这里无奈地拢了一下满头的红色卷发,灰色的眼珠看了看在站在他右边,此时依然旁若无人地陶醉于演奏小提琴的老者,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压低了一些,脸色也是有些郁闷,“事实上我们家族也是早在很久之前便开始打肿脸充胖子——直到现在,实在挺不下去了,这才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我这个现在的家族主人的身上,希望能够用什么办法重塑当年的辉煌……哼,如果不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是我们的Servant的话,我才不会当什么见鬼的‘代行魔术师’。”

“是啊,与其说我们两人是Servant的Master,还不如说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位Servant的Servant。这位Servant值得我们去尊敬,无论是对于科学家还是魔术师,他的人格魅力都是无法抗拒的。”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自街道另外一角的黑暗之中传来——然后,同样在前一夜夜晚监视过Archer一行的魁梧络腮胡男子走到了光亮里面。这下,脸上写满不可思议表情的人换成了薇薇安·索恩身旁的Archer,他瞪大了眼睛,紧盯着这个同样一身徒步旅行者打扮的络腮胡男子,“腾”地自轮椅里面站了起来。“好久不见——或者说是我们又重逢了,史蒂芬·威廉·霍金博士。”男子向着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的Archer挥了挥手,脸上不知道是感慨还是无奈,“怎么样,这个活人的世界在现在的你眼中看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其它的看点呢?”

“……怎么会!你们居然……认识?!”本来就已经被眼前景象惊得合不拢嘴的薇薇安·索恩此时嘴巴张得更加大,她万万没有想到,不仅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而且在她看来应当已经没什么破绽的Archer也一下被对方识破了,“……这……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让……让我的Servant改变发型和眼睛颜色了!”

“Master,您可能不知道我与他的关系……对于一个相互论战了四五年的学术对手来说,相貌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敷衍过去的……看来这下还真是麻烦啊!”听到薇薇安的话,Archer从最初的茫然与震惊中猛省过来,他盯着面前的络腮胡男子说道,“罗塞尔·威廉博士,‘慕尼黑学派’现在在世界上的领军人物,看起来你像是这位Servant老先生的Master啊。虽然我们以前由于论战而结下了不错的交情,但是现在,在G·U·T的面前,想必你也和我一样,不愿意自身在这场竞赛中落败吧。所以,罗塞尔,你可不要指望我会看在你我以前交情的份上让你一马。”

“我想说的也是这个,霍金博士。我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马林先生,您准备好了么?”络腮胡男子罗塞尔听完Archer的回答后哈哈大笑,他相当自信地拍了拍胸口,然后便将手指指向了Archer——“Saber老先生,您可以出手了!”

“……嗯,你们两个人稍微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一直仿佛没有将心思放在众人对话上的老者突然停止了演奏,挥了挥手打断了罗塞尔的话语——那两人顿时像是听到了什么大人物的命令一般,立刻唯唯诺诺地退下。待到两人都退到自己身后,老者方才由于自我陶醉而微合的双眼猛地睁开,矍铄的目光里面不仅仅有着温和与慈祥,更有一种咄咄逼人的神情,“你叫做史蒂芬·威廉·霍金是吧?年轻的小伙子。罗塞尔已经跟我说过了你的事迹,我也看过了你的著作。不得不说,你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物理学家,尤其是你在对于时空与宇宙的过去、现在与未来上那独到的见解,实在令我佩服。这么说吧,尽管有一些激进的看法我并不认同,但是还是对我有一定的启发。哎,难道说后辈真的是一定要超越前辈的么?”

“——您……!您难道是……!”突然之间,仿佛发现了什么,Archer再一次变得万分惊愕起来,以至于全身都在颤抖——他将同样颤抖不已的手指指向了犹自微笑着打量自己的Saber,嗫嚅了半天才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您的相貌……我似乎想起来了!尽管您也被改变了一些外貌,但是您我是绝对不会认错的!您……您就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博士吧?!我……我怎么连这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呢!”

“——爱因斯坦?!”在这边,薇薇安·索恩听到这句话后并没有什么反应,可是隐藏在黑暗角落里面的文震和丁芸可是完全把持不住了,再也不顾自己应当伺机而动,霍地自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盯着Saber满面崇敬与惊愕地喊道,“您……您居然是爱因斯坦博士?!天哪,能见到您实在是太荣幸了!”

“……爱因斯坦是谁啊,文震?你作为一个魔术师有什么可激动的啊?”看到听到这个“陌生名字”后文震居然也如此兴奋不已,薇薇安顿时有些不快,她黑着脸将意欲继续走上前去仔细端详对方的文震一把拉至身边,沉声问道,“我并不知道爱因斯坦这个科学家究竟干过什么,就算他是个无比伟大的科学家,但是我们是魔术师,更何况他可是我们的敌人!”

“薇薇安,你就允许我先表示一下我的崇敬之情吧……如果打比方的话,这位爱因斯坦博士在人类科学史上的地位,就如同我们的五大魔法师一般,宛若神话一般的伟人!”文震显然对薇薇安的这番话很是感到丢面子,“这可不是什么科学界与魔法界的问题,这是常识,常识!就像我们都知道地球围着太阳转的学说是哥白尼所著一样!”

“……哥白尼又是谁啊?”薇薇安·索恩继续黑着脸没好气地问道。

“……薇薇安,你难道真的除了魔术什么都不知道了吗?!我的天啊,我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女人共事这么久……我要自杀,我要自杀!”文震听到这里再也把持不住,几近崩溃——“你能不能在这些方面不要表现出这么令我尴尬的无知啊!”

而就在黑着脸的薇薇安·索恩与抓狂般吐糟的文震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在另外一边,已经兴奋得不知道该怎么好,满面通红,一贯冷漠的脸上也难得露出灿烂笑容的丁芸在同样又惊又喜,完全不把对方当敌手看的Archer陪伴下,在Saber面前有点手足无措地说着什么——“尊敬的爱因斯坦博士,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与您进行面对面的谈话!可能您并不知道,在您逝世后没有多久,我们世界上的所有科学家,乃至于数以亿计的普通人,便开始将您视为了如同里程碑一般的伟人!直到现在,您的名字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可以说,没有您的理论,整个二十世纪的科学界不会这么精彩的!”完全不像平日里说不了一两句就缄口不言的丁芸,现在,在丁芸两片嘴唇里面,滔滔不绝的话语如同洪水般倾泻而出,而且还到有进一步加大流量的趋势,“您曾经称赞过牛顿,说他是在您看来也值得尊敬的,具有开拓性的科坛巨匠,我们同样认为,如果牛顿先生活到现在,他同样会以这一番评价来称赞您的成就!”

“是的,爱因斯坦博士!您的光电方程与相对论可以说是二十世纪科学史上的,最重大的发现之一!我们这些后来人无论怎样努力,也只不过是靠着依照您们这些前辈留下的足迹,从而在通向真理的道路上跋涉……正如牛顿所言,我们都是站在您这个巨人的肩膀上,才可以进一步窥探这个宇宙的本质!”Archer也显得有些激动,此时他已经握住了Saber的双手,一边用力摇晃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微笑,“说实话,我和丁芸一样,每一个在您之后的科学家都是一样,一直都在梦想着能够与您进行面对面的对话,共同探讨这个宇宙的本质与命运,没想到今天,我们两人的梦想真的成真了!”

“好了,霍金博士,还有这位小姑娘,应该是称为丁芸的中国科学家——我没有称呼错您,也没有猜错您的国籍吧——请您们不要这么热烈地称赞我。我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子,相对论与光电现象在现在看来也只不过是什么大不了的理论,实际上,我一直感到遗憾的,也是我感到我这一生做出的唯一有意义的探索,就是直到我辞世的时候依然没有完成的——大统一理论。”Saber将提琴放到了脚边,一边忙不迭地与丁芸及Archer握着手,一边微笑着打量着面前的两位对手——但是,他的脸上又分明划过了一丝无奈与落寞,“我一生都想完成我的这个理论,但是却遇到了难以逾越的障碍。现在这一次的机会能够将我的心愿完成,所以我才会参与这一次‘圣杯战争’。尽管我并不喜欢争斗,但是为了我的夙愿,我还是来到了这里。”

“Saber老先生说得对……无论怎样,你们现在是我们的对手,只有战斗决出胜负才有意义。”听到这里,早已按捺不住的沃尔夫·马林快步走上前来——他伸出了右手,鲜红的两枚咒印此时已经在魔力的催动下隐隐闪光,“罗塞尔先生,Saber老先生,寒暄已经结束,是到应该交手的时候了。”

“——嗬,口气还不小,你真以为自己能够击败有本大小姐魔力支持的Servant么,沃尔夫?”听到马林挑衅般的语气,本来面对吐糟的文震就很是不爽的薇薇安·索恩顿时脸色铁青,她也不甘示弱地举起了带有令咒的右手,满面不屑地冷笑回敬道,“还有,我倒想见识见识传说中的‘焰岚’能比我这边的‘熔岩’火爆上多少——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哈哈哈!还真是像你的脾气呢,薇薇安!既然你这么说就好极了——”听到薇薇安的回敬,沃尔夫·马林一阵大笑,然后便将两道灼灼的目光直射向了此时早已一脸黑线的文震——“——喂,那边的那个亚洲人,你就是叫文震的家伙吧,还有个‘熔岩’的外号?嗯,你们还真是充分利用了规则呢……规则规定了可以准备一名预备的魔术师,你们就还真是不顾公平精神一般地准备了‘代行’和‘预备’两名魔术师……那么,既然你这个家伙能够被薇薇安所认可,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对手,这样便很好!”

话音未落,沃尔夫·马林已经口中念念有词,一跃而起;紧接着,在他腰间的匕首闪耀出耀眼银光霍然出鞘,在银光闪烁之间,文震与薇薇安隐约看到,匕首上面似乎刻有无数咒文般的字符,并且随着马林口中低吟的咒语而闪烁出隐隐的红光;再接下来,马林没有持握匕首的左手也闪电般快速地连续捏了几个手势,最后,在文震的惊讶注视中,他将匕首深深地插入了面前的石板路里——坚硬的石板路此时仿佛是豆腐一般柔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红光大盛的匕首顿时便直没至柄。而在匕首完全陷入地面的一刹那,所有的魔术师与Servant都感觉到了,一股股汹涌的魔力如同澎湃的海潮,以某种规则的形式在这一方空间之内开始飞速流转,并且最终在地面上显示出来了它存在于此的证据——闪烁着金红色火光的一道道线条飞速地浮现于地表,它们以匕首为中心向四周闪电般延伸开去,纵横交错而又头尾相接,最终形成了一张将所有人都围于其中的巨大圆形网络!而在间不容发的这一刻,马林似乎又是低声吟唱了什么,伴随着这句吟唱,整个庞大的金红色魔法阵开始以逆时针的方向慢慢旋转起来,并且越转越快。

“……看起来是个大型咒文的样子啊,美国佬!”几乎是在魔法阵刚刚开始构建的同一时刻,这边的文震已然看出端倪,他哈哈一笑,同样也是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向着马林冲去,在他张开的右手掌心里面,一团跳跃着的明亮火焰划破黑暗夜幕,宛若一个欢快跃动着的橙红色精灵,“只可惜,你的动作实在太慢了,而且你的意图也实在太明显了!”

文震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到了距离沃尔夫·马林不到两三步的地方,他举起握有火焰的右手,左手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食指与中指如同利剑般竖起,其余三指相扣——伴随着这个姿势,本来橙红色的火焰顿时化作了同样熊熊燃烧着的金红色炽焰,几乎已经把文震整只右手包裹了进去。接下来,本身向着四面八方喷涂火舌的烈焰突然内敛,收缩成了和原先差不多大小的火球,也不再跳跃。这一团如同琥珀般隐隐透明,而又安静温顺的火球就这么静静地悬浮在距离文震右掌掌心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仿佛已经沉睡。

“这是什么魔术?逗孩子玩的把戏?”沃尔夫·马林看着这团完全失去凶暴气象的火球不禁大笑,“真正的火焰魔术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小子!”

伴随着马林的呼吼,他双臂一挥——顿时,金红色的魔法阵旋转速度已经接近惊人的程度,而在这方此时已经化作同一片火光的魔法阵正中央,灼人的热浪铺天盖地般自其中透射而出——万千道火焰的箭矢如同万千条由赤焰造就身躯的火龙,呼啸着扑向近在咫尺的文震!

“——伪·离火!!!”文震面对向着自己飞速扑来的无数道火焰箭,一声冷笑,同样将摆出“剑指”姿势的左手向前一挥——本来静静悬浮的那团火球顿时引出无数道火红的光芒,每一道光芒中都是一条与对方同样的,箭矢一般飞速射出的火焰,面对自己而来的无数道火龙迎头而上!

而丁芸与罗塞尔,只是这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至于尚未有丝毫动作的薇薇安与Archer,此时同样以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这两名突然之间开始对决的魔术师,他们的眼睛在已经烧红这一方黑夜的熊熊火光里面似乎也泛出了火一般的神采——但是在闪耀的火光里面,却无法看清脸上的表情。

焚烧世间一切的两片业火之雨,即将相撞!

但是情势却在突然之间急转直下。

“……世间一切有质之物啊,在我的面前,将四周的空间扭曲吧!”一道身形犹如闪电般掠过魔法阵,Archer与其它的魔术师们只是感到眼前一花,然后巨量的魔力便突然翻涌于这一方空间之内——还没有让任何人反应过来,Saber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便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全世界的几代人所崇拜敬仰,以至于终究化作了宝具般存在的伟大理论,在这一刻,解放真名!

“——广义相对论·时空弯曲!!!”

伴随着Saber的怒吼,所有的人只觉得四周的这一方空间宛若水波般地抖了一抖,然后便恢复了正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两片业火之雨轰然相撞,吞没了不知道何时已经站立于其间的Saber的苍老身影!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

当所有人都从方才的那一切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了——就在两片业火之雨相撞的刹那,无数道火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伴随着接踵而至的连串爆炸,一道道激突的炙热火焰四下汹涌奔走;石板的道路被灼烧至赤红,并且在爆炸的冲击下破裂为无数四散飞溅的碎块,在夜空里面画出了无数道同样闪烁着晶亮红光的弧线,然后逐渐没入沉沉的黑暗中。在炙人的火焰前,薇薇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撑开了魔力造就的水雾之墙,将文震、Archer与丁芸护在后面;而罗塞尔那边,则是后撤的马林为其及时地撑开一道火焰护盾吸收来袭的火焰。在逐渐冷却下来的战场中,所有的人都面色困惑而沉重,因为他们知道,Saber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冲到两个人之间,并且以自己的宝具及身躯阻止了这两股魔力的进一步碰撞。文震掌心的火焰熄灭了,马林的匕首回到了他的怀中,庞大的魔法阵也随之消失。他们都在眼睁睁地看着爆炸的中心,此时已经是一片狼藉,烟云蒸腾的爆炸中心。

“还好,幸亏我及时地用宝具弯曲了空间遮挡住了这方战场,那个醉鬼才没有看见这个秘密——尽管我们自内向外看没有丝毫的异样,但是外部的人们已经无法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弥漫的烟云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慢慢散去,看上去毫发无伤,只是有些灰头土脸的Saber伴着他依旧洪亮的声音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看得出来,尽管脸色黑一块黄一块,身上的衣服也被全部弄脏,但是他依旧很高兴。Saber看了看此时已经表情接近不可思议的众人,笑了一笑,然后便指着不远处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边居然来了一个醉鬼……如果让他卷入我们的战争,不仅我们会被取消资格,而且他的生命也会受到巨大的危胁。Master,我不得已下解放了宝具真名,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你真的一点事情都没有么,Saber?”扭头看了看那边似乎已经消失不见的醉鬼,脸上仍旧是震惊之情的马林又扭回头来死死盯着Saber,颤声说道,“这个魔法阵可是我相当得意的魔术,对面那个家伙发动的魔术亦非同小可,你怎么会……”

“现代的魔术可是伤不了我的,Master。”听到这句话,Saber哈哈一笑,从衣兜里面摸出了烟斗与火柴,然后便点燃烟斗有滋有味地吸了起来,“作为一个科学家Servant,怎么能被魔术这种与科学完全挨不上边的东西打得鼻青脸肿呢?”

“……作为一个使魔来说,抗魔力一定是逆天般的A了。”听到Saber的回答,马林顿时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宝贝砸到一般激动不已,而薇薇安与文震则是眉头紧锁,一筹莫展,“如果日后真的要与他交手的话,我们看来起不到任何作用。”

“话说回来,Master,还有对面的两名魔术师,你们知道刚才犯下了什么错误了么?我不得不亲自阻止你们的对决,不仅仅是因为那个醉汉,更是为了避免你们铸下大错!”Saber看到醉汉已经消失,于是将宝具的效果解除——弯曲的时空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当已经变得清凉的夜风拂过每个人的时候,依旧在大口吸烟的Saber脸色变得严厉起来了,他以完全不像老年人般的锐利目光逐一扫过薇薇安·索恩、文震和沃尔夫·马林,相当不快地说道,“这一次的规则已经说明,不同对手之间的对决仅仅发生在我们这些Servant之间,你们为什么要私自进行决斗?我们所有人在参战之前已经立下了这样的誓言,现在难道又想食言而肥?还有,魔术师们的规矩就是尽可能避免干扰现世,你们呢?将这里破坏得一塌糊涂,而且若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那个普通人也会无辜丧命!”

“……是的,老先生!我……我知道错了,请您不要发怒!”看到Saber有些动怒,沃尔夫·马林脸色顿时有些慌张,他连忙走上前去向着Saber鞠了一躬,诚恳而惶恐地说道,“我没有征得您的意见便私自行动,这的确是已经违背了我们三人的在战前所立下的誓言,希望您责罚我!”

“我们也是犯下一样的错误,Saber老先生,我们太冲动了。”见到身为Master的沃尔夫·马林居然对自己的Servant诚恳认错,在听完Saber的批评后的确问心有愧的薇薇安·索恩与文震也不得不低下了头,“在您提请之前,我们的确已经将那些誓言抛在脑后了……希望您谅解我们。”

“博士,我看您就不要生气了吧……既然两方的魔术师们都已经诚恳认错,那么……”罗塞尔见到Saber依然皱着眉一声不吭地抽烟,连忙也为众人打圆场。

“爱因斯坦博士……”Archer与丁芸也走了上来。

“好吧,既然你们意识到自己错了,我也不会继续追究——罗塞尔,马林!”听着众人的话语,Saber紧锁的眉头终于略有松开,他吐了一口烟雾,低头看了看已经被方才的火焰烧为灰烬的小提琴,目光里面露出一丝遗憾,“今天我出来散步的心情全没了,而且接下来我们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面对,时间不早,回去休息吧。”

“……我们全都听您的。”罗塞尔与马林听到Saber这样说,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显现出来了如恩大赦般的解脱神情。他们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再也不管什么对方的魔术师与Servant,全身都松懈下来——“那么,Saber老先生/博士,您先请。”

“我还有几句话想同这几个人说,你们先回吧,我随后就来。”Saber磕了磕烟灰,目光却是停留在了对面这些此时满面敬佩与疑惑的对手们的身上,并没有回头。

“——是。您自己也要小心,那么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转过头目送着渐行渐远,终究消失在夜色中的两人,Saber自顾自地笑了笑,然后便回过头来,和蔼地望着Archer一行说道:“你们现在想通了为什么我这个Servant会被这些Master们所敬畏呢?”

“……我终于知道您为什么被人们称为‘伟大的先行者’了,爱因斯坦先生。”薇薇安第一个点了点头,她若有所思地说道,“我尽管从未听说过您的事迹,但是我已经感受到了您的人格力量——一种常人没有的人格力量。”

“是的,那种对全部人类的普遍热爱,我们是永远也无法达到的。您无论是面对怎样的人,即便是最具有威胁的对手,也不会被视为异己,而是感受到了来自您的莫大信任……这也许才是一个伟大的人所能做到的吧。”文震也颇为感慨地说道。

“但是这样伟大的人也许会吃亏——你们这几名参战的选手,尤其是霍金博士,还有这位丁芸博士,我留下来,实际上是有几句话想与你们说。”Saber收起了烟斗,慢慢地踱步到Archer一行人的面前,严肃地说道,“您们真的已经做好了面对这场战争的准备了?”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爱因斯坦博士。”Archer看着身后同样面露肯定之色的其他人,坚定地对Saber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Saber看着满面坚定的Archer,又看了看其他人,脸上依然很严肃,“任何可能被卷入这场战争中的无辜人的死亡;任何Servant以外的参战者的死亡;以及面对这终极诱惑而无端扭曲的人心,你们都准备好面对了么?”

“……我们虽然自忖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现在却的确有点……”听到这里,Archer的目光似乎有些慌乱,但是他依然肯定地说道——却又一次地被Saber的进一步追问打断了。

“已经准备好了?为了获得胜利而花样百出的阴谋手段;为了独吞战果而相互倾轧的同一阵营中的成员;为了胜利而不得不亲手打败曾经熟识的人,抑或一直敬仰的对象,这一切,你们都准备好面对了么?”Saber的双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但是自这双眼睛中射出来的目光却愈发凌厉,“你们真的敢说,你们可以面对这一切而不动摇最终的信念么?你们真的能够为了这个信念而抛弃作为魔术师或者科学家的那一丝高傲的尊严么?”

“……”Archer一行人此时已经低下头去不敢再正视咄咄逼人的Saber,面色复杂,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所以说啊,‘圣杯战争’实际上是一场挑战人心底线的残酷游戏啊……”Saber说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他闭上了眼睛,在Archer一行人默默的目送下转身慢慢远去——“各位,今天我只是来探望你们这一方最后参与进入‘圣杯战争’的新人们……说真的,直到目前我并没有什么想与你们战斗的打算。因为,我还要面对我的宿命对手……那么,后会有期了,霍金博士,丁芸博士,还有两位魔术师。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在Archer、丁芸、薇薇安和文震的默默注视中,Saber的身影消失在远方。

第三章?量子玫瑰,为你盛开


在遇见Saber后的两天里,尽管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Servant与魔术师们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上门挑衅的家伙,但是Archer一行人的心情却是格外复杂。在这两天里面,Archer一行仍然在努力地搜索着可能的“圣杯”出现的位置,但是却一直没有察觉到丝毫的魔力波动。在搜寻上的屡屡挫折更加剧了Archer一行人的忧郁,自从那一晚之后,几名队员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话,这两天都是在默默地醒来,默默地登上旅程,然后又默默地睡去中结束。偶尔讨论上一两句,也是在郁郁的气氛中戛然而止——而每个人的脸上也都没有什么笑容,全都是像是被阴云笼罩了一般的表情。有时候,在徒步搜索的途中,他们还会长时间地发呆,毫无预兆地,几个人便停下脚步,在原地或站或坐,各自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尤其是Archer,他在那一晚与Saber谈过简短的两句话后,似乎一直在想对其他三名成员说些什么,却又一直踌躇着不开口。

这已经是与Saber一行相遇后的第三天。Archer一行已经几乎走遍了半个瑞士,却依然是毫无结果。夜幕将至,与前两天一样,Archer一行人面色阴郁地走进了事先已经预订好的旅馆,然后便走向了各自的房间——薇薇安与文震,Archer与丁芸。没有道别,没有睡前的作战会议,甚至例行的向苏黎世作战总部报告情况都没有进行,两间房的房门便砰地关上,然后便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薇薇安,我想我们还是不要这样一言不发……这样下去……我们的这个小队真的要分崩离析了。”走进自己房间的文震看着自从三天前开始便阴沉着脸的搭档,终于在一声叹气之后开了口。看得出来,尽管文震心中也是不知道纠结着什么,脸上同样显得十分郁闷,但是现在还是鼓起了一丝精神。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显得兴奋一些,然后努力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已经走遍了这么多地方,但是都没有发现强大的魔力扰动,这说明这些地方都不适合作为灵脉的汇集地,换一个角度看,这不是也说明了我们可以将搜索范围进一步缩小了么?”

“……”薇薇安还是老样子一般将鞋脱掉卧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面一言不发。

“薇薇安,我也知道我们现在都打不起精神来……就连我也是一样,在那一夜听完Saber的话后,我们都对我们自身能否坚持到最后的信念产生怀疑而动摇……但是我们不应该就这么放弃……我们毕竟已经宣誓了,我们已经加入了这场战争……现在绝对不能逃避,你说呢,薇薇安?”看到薇薇安选择了沉默,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文震又是摇了摇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苦着脸说到,“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做‘三军可夺其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也’,说的就是一个人的意志是不可能被打倒的,即便是面对强大实力的对手,即便是被对手无数次地打倒在地,我们依然有顽强的意志,继续坚持下去。现在的情况也是这样,我们知道就Saber的实力来说,我们目前战胜的机会渺茫,但是仍然不能因此而放弃。”

“……奇怪的东方思想……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和那些日本人画的漫画里面一样的调子,文。”一段沉默后,薇薇安终于开口了——她将头埋在枕头里面,双脚不住地踢着床沿,以含糊的声音说道,“今天我们跋涉了一天,我已经很累了,想必你也累了吧。我们明天再说这件事情,或者见到Archer他们之后再说也不迟。好了,文,你还是老样子,睡沙发——不过今天我就不喝奶茶了,没胃口。”

“薇薇安……你XXX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看到薇薇安居然听完自己的话后只是嘟囔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然后便翻了个身不再做什么其他的举动,这两天来一直面对这种郁闷氛围,心中早已十分不爽的文震顿时胸中“腾”地冒起一股无名怒火,一片空白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在打转,就是将这种怒火发泄出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怒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下把手边的茶杯掀翻,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都在做着些什么,文震在薇薇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像一团咆哮的烈焰一样呼啸着掠过整个房间,然后一把就将薇薇安?索恩自床上揪了起来,并且面对着她破口大骂道,“不就是Saber吗?不就是一个爱因斯坦吗?X,你XXX还真把他当个伟大的先行者看!他XXX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XXX的抗魔力A吗?不就是有个XXXX相对论当宝具用吗?X!”

“——放手,快……快放手!”看到平日里面只会吐糟的老好人文震居然毫无来由地大发雷霆,并且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并且一把便将自己自床上拉了起来,薇薇安?索恩顿时吓得大惊失色,她实在搞不清楚这样一个已经与自己相处六年,自忖已经完全掌握其脾气的家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凶神恶煞——当然,薇薇安到底还是有着在“时计塔”里面与各种古怪脾气的魔术师相处三四年的经验,在起初的震惊过后,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现在只不过是实在无法抑制自己的郁闷而发泄,于是心中稍稍宽了一宽,本来已经蓄势待发,开始凝聚魔力的右手也慢慢地放了下去。她任凭文震怒骂着什么,而自己只是用一种平淡的目光凝视着对方此时已经通红的双目。直到不久之后,怒火渐渐平息的文震松开了双手,颓然坐在薇薇安旁边大口喘息的时候,薇薇安?索恩这才拢了拢四散的头发,又整了整衣衫,重新仰面倒在床上。

“……对不起,薇薇安。”在良久的,几乎能听见双方犹自狂跳的心跳的沉默后,终于完全沉静下来的文震红着脸抿了抿嘴唇,终于开口说道,“我不该对一名女士发这么大的火,刚才我真的太失态了。你知道的,薇薇安……”

“好啦,文。我知道你是个急性子的家伙,这两天来的沉闷气氛真是难为你了。”望着脸色讪讪的文震,躺在床上的薇薇安轻轻地笑了笑,又换了个更舒服一些的姿势——她将双臂枕在脑后,向着文震这一边侧过身来,碧绿色的眼睛中闪动着在文震看起来有些不明所以的温柔目光,“我们在之前的合作过程中不是也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嘛,文?六年了,无论怎样的风雨我们也走过来了,难道你还以为我会在乎今天的这样一件小事么?”

“……既然你这么说了,薇薇安,那么我就问一下你,你现在对我方才的话有什么意见?……呃,当然,那些粗话……是我太愤怒了才加上的,对于爱因斯坦先生和你……我还是很……很敬重的。”文震继续红着脸尴尬地说着,与此同时,他又向床的外缘移了移,然后扭过头去不再看着以温柔目光望向自己的薇薇安,“还有,薇薇安……你,你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不习惯。而且你的这个姿势……我忘记告诉你了,你的……你的领口现在还是有点……。”

“饶了我吧。”文震哭丧着脸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被打得通红的脸颊垂头丧气地说道,“你这个家伙,不是不擅长破坏性的魔术么,怎么居然还研究出了用风魔术打耳光的自创招术。”

“准确地说,是通过强制大气的定向流动,控制你自抽耳光,文。”已经换上睡衣,并且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薇薇安?索恩盘坐在床上,没有好气地瞪了文震一眼,看起来她似乎还在因为对方刚才那不合时宜的提醒而恼火,“你难道不知道让女士注意自己毫无觉察的尴尬事情的时候,是需要很委婉地提醒吗?”——说到这里,薇薇安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有些生气的表情突然消失不见,脸上转而又显现出来了温柔的笑容。她从床的这头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床尾,戳了戳对面有点目瞪口呆的文震的额头,“还有,文,承蒙你刚才的照顾,我现在心情真的好多了……是真的好多了哦!我在控制你抽自己耳光的当中,偶尔想了想你的话,似乎也不无道理。也许我们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即便是Saber,我们也不能因为实力上的差距而灰心丧气,我们要完全相信自己的实力……以及信任Archer的实力。Saber不是也和我们说过么,他也认为后辈一定会超越前辈的,也就是说,他还是将Archer视作了他的一个强大对手的。”

“——前半句还有道理,但是后半句就是在安慰我了,薇薇安——你何尝不知道我方才同样是在扯淡——我只不过是为了要让你恢复信心才将Saber贬得一文不值的……实际上,自从看到Saber的身手后,我也是几乎没有什么信心了……”听完薇薇安的话,还在揉着疼痛不已的脸颊的文震哼了一声,低声说道——这番话直接就让薇薇安本来已经温柔的目光重新变得僵硬,“我也是清楚的,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做一个魔术师更是要先确定对手的水平后再考虑可能的相应对策。Archer不是已经说过了么,如果没有Saber生前的理论,他也无法成为在科学道路上的伟大先驱者,也就是说Saber是Archer生前理论基础的开山者,这样一来,无论是从宝具的强度——人们对其的幻想与崇拜的程度,还是从职阶的能力——Saber本身就被称为‘最强职阶’,而Archer只不过是‘依靠宝具的能力弥补自身能力不足’的职阶而已。我们并不知道Archer的宝具究竟是什么,但是我们已经可以知道Saber的宝具是可以弯曲空间的可怕存在……这已经接近于魔法的能力了。”

“你在说什么啊……哪有像你这样说话的,一点情面都不给!真是的,文,我本来只不过想给你打一下气,你还真是不会领别人的好心啊——虽然我也知道你这番话说得很对。”看到文震居然毫不领情地将自己的这番话批驳得体无完肤,薇薇安?索恩顿时嘟了一下嘴,然后便又阴沉着脸盘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气鼓鼓地瞪着文震说道,“这样吧,文,既然你说本人的后半句话是在做着不切实际的鼓励,你也承认你方才为我鼓劲的话同样是扯淡,那么我们还是要正视真正的问题,想出一个办法拯救我们这个目前几近分崩离析的小队——文,你先说。”

文震在薇薇安的注视下踌躇了好长时间,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很是矛盾,几次欲言又止,口型变换间并没有说出什么。但是,在薇薇安的一再死死注视下,文震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痛苦地说道:“……我说,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放弃继续参战——我知道我们都不愿意正视这一点,但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如果我们此次战斗注定是要在强大的对手面前败北的话,还不如及时退出来得实际。”

“……你变了,文。”在听完文震断断续续的回答后,薇薇安?索恩紧咬着嘴唇,低头沉吟了半晌,这才抬起了头——她的目光直射向同样紧咬着嘴唇不再说什么的文震,表情复杂地低声说道,“你曾经是个从不知道什么叫做退缩的家伙,就像地下汹涌奔突,只会永远向前的狂暴熔岩。”

“不,应该说是我们都变了。我们现在知道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文震在低着头默默地听完薇薇安的话后,舔了舔了被牙齿紧咬得满是齿痕的嘴唇,苦笑了一下,“薇薇安,我决定我们明天就与Archer他们说明我们的想法。无论他们怎么看我们,反正我是要决定和你一同退出这场战争了,如果他们还决定继续参加战斗的话,我们亦不会阻拦,只不过请他们另选高明,将咒印交由他们自行分配……”

“——我拒绝,文!作为已经拥有了咒印的魔术师,我不会选择逃避……说真的,文,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薇薇安充满嫌意地打断了文震的话,“即便你已经不知道你今后的目标是什么,我至少还怀有着家族复兴的梦想与责任,我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如果你想离去的话,那么请自便,我与你的搭档关系也就此中止!”

“这是因为……说实话,薇薇安,这是因为……我不愿意看到你在毫无胜算的战斗中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看到薇薇安居然以充满嫌意的目光看着自己,文震顿时急得额头上暴起青筋,他一边做着连自己都不知道意味为何的手势,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似乎有什么话不好说出口,这已经是尽了他的全力——“我和你都知道对方的那个美国魔术师的实力并不在你我之下,Saber有他的魔力撑腰,势必会变得更加强大,而且即便大家都立下了誓约,但是那一晚我们已经交手了……就像是天经地义一般。在日后,这个誓约很可能会变成一纸空文……薇薇安,在我们作为搭档的这几年间,我……我一直都是在保护你,而你也习惯了信任我那可靠的保护力……但是这一次真的不同以往……”

“……哼!……我的,我的魔力可是比你要多,无论是储量还是放出量,文!我……我并不是必须需要什么你的保护,至少,我的风与水两大元素可是……可是本身便擅长防守反击的魔术……你……你可别,可别自作多情!”听到文震断断续续的话,不知道为什么,薇薇安?索恩的脸上居然顿时浮起一丝红晕,并且满面不快,就像是被对方窥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事。她一边同样有些断断续续地回答着,一边把身子扭到一边背对向文震,然后便俯卧在了床上,将脸埋进了枕头里面,“……就算我有这个打算的话,也等到明天再与你说——现在给我出去睡沙发!!!”

看到薇薇安?索恩似乎并不再想与自己说什么,文震终究还是拿起属于自己的枕头与被子慢慢地走向房门——在掩上门的前一刻,心中涌起万千言语,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说出口的文震还是低声对着已经黑暗下来的房间说道:“……对了,薇薇安……如果……如果明天我一个人离开的话,你以后可要注意时刻保护好自己……也希望你能早日实现你的梦想。”

——房间里面如同文震所料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伴随着沉重的关门声,文震感觉自己的心也随之一同沉到了深深的黑暗里面。

“呃,原来是霍金博士啊。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看望我了?不过说真的,无论是我的Master还是代行魔术师似乎都不是很欢迎您呢,还好他们还能够尊重我这个老头子的意见,为我们提供一个只属于我们两名Servant的隐私对话场所——来,喝杯巧克力茶,这可是真正的瑞士巧克力茶。”Saber舒适地坐在旅馆露天阳台的圈手椅里面,一边享受着夏日里难得的清凉晚风,一边悠闲地抽着烟斗,并且将手边圆桌上的一杯巧克力茶饮料推向坐在他对面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找到Saber的藏身地,并且单枪匹马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声称只是要求与他见上一面的Archer。此时,Archer正坐在轮椅里面,他的神情十分严肃,并且姿势也是正襟危坐,丝毫不见了平日里面与丁芸等人相处时的狡黠神情与跷二郎腿的坐姿。看着看上去似乎还是有些紧张的Archer,Saber呵呵一笑,自嘴中抽出烟斗,自顾自地喷出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烟圈,并且凝视着这几个烟圈在晚风中逐渐破碎终究消失,然后便继续说道,“说吧,霍金博士,您找我来肯定不是来探讨什么学术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您想对我说有关‘圣杯战争’的事情。”

“事先说明一下,爱因斯坦博士,我的职阶是Archer,您以后叫我为Archer就好。”Archer仍然严肃地盯着Saber,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一次出来是瞒着任何人的,包括我的Master丁芸,以及那两名魔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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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0-12 20:27 | 显示全部楼层
“请允许我打断您的叙述,霍金博士——抱歉,我还是习惯于称呼对方的本名——按照情理来说,身为对手,您是不应该将这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告诉我们的。当然,我知道作为科学家心中总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清高尊严,但是我认为现在的您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毕竟,对于每个物理学家来说,G?U?T才是他们所追寻的真正终极目标。”Saber突然挥手打断了Archer的叙述,他皱着眉头,重新将烟斗放进了嘴里,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有着这样的一个预感,霍金博士,您是来向我——向我表示您对我的屈服的。因为,在我看来,现在您对我说出这些,无疑等于您已经放弃了这场‘圣杯战争’的胜利。”

“……真不愧是爱因斯坦博士……您的洞察力……令我佩服。”听到Saber的话语,Archer首先是全身一震,脸上显出万分吃惊而又无比敬佩的神情,而后便深深地低下了头去——在Saber那越来越阴沉的表情与越来越来复杂的目光注视下,Archer断断续续地说道,“……您说得没错……事实上,在第一次……与您见面的时候,在第一次知道了您便是爱因斯坦的时候,我……我的心便开始……动摇。不仅仅是因为您在最后对我们……的那一番追问,尽管那番追问我们在之后也……也扪心自问,但是……如果仅仅是那样的话,我们依然还有着信心……可是……没有想到是您……”

“是我又怎么样,霍金博士?爱因斯坦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他也会犯错误,没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听到这里,Saber再也无法忍受,他哼了一声,将手中烟斗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手指着Archer大声吼道,“作为一个科学家,一定要有着百折不挠的信念,难道您连这一点也抛弃了么,霍金博士?”

“……可是您真的是我们这些后来人心中的神话,爱因斯坦博士!如果没有您创造的伟大理论,整个二十世纪的物理学决不会有如此丰富多彩的历史!您的理论是开创了一个崭新时代的,我也曾经对您说过,在您的身影面前,我们这些物理学家只不过是踏着您的脚印行走,仍在蹒跚学步中的孩童而已!是的,我决意放弃这一场‘圣杯战争’,因为您才是真正这一场战争实至名归的胜利者……是您第一个创造性地提出了G?U?T的理念,并且在后半生一直在为之努力……这一次‘根源’显现出来的东西,再也没有哪一个Servant比您更适合拥有它!”看到Saber勃然大怒,Archer却依然神情严肃,他努力地辩解着,并且脸庞已经由于激动而通红,“我知道这样做等于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并且背弃了自己的誓言,以及我与Master、我与代行魔术师之间的誓言……但是我依然认为这是值得的。这不是在奉承您,这也不是天真地表示一位后来人对您的敬意,这只是我真心的想法,作为一名同样在追寻者G?U?T的物理学家的良心选择——请您接受我的这一份良心的选择,爱因斯坦博士。”

“可是您依然在逃避着什么,霍金博士!我知道,除了这些原因之外,您也是不愿意见到为了追寻目标的科学家Servant之间,乃至Master与代行魔术师之间进行超越规则的杀戮,以及不愿意自身与你的Master、代行魔术师堕落成如此的存在,综上才会选择退出这场战争吧……”听完Archer急急忙忙的叙述,Saber不再愤怒,转而进入了一种沉思的表情——他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抬头望着深邃夜空说道,“是的,我已经说过,这是一场挑战所有参战者人心底线的残酷游戏……但是,我们所要做的并不是置之不理,而是要努力地修正它……使之尽可能地不要距离这条底线太近。即便无法最终得到G?U?T,我们也要为了避免出现Servant之外的成员之间进行杀戮而努力,毕竟能够阻止这一切的,只有我们这些比他们的能力还要强大的Servant。”

“可是……阻止一场杀戮的同时,很可能会造成另外的杀戮——作为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您,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句话的意义,爱因斯坦博士。”Archer依然严肃地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紧盯着Saber,话语中不见丝毫的退让,“在我看来,没有什么战争是绝对正义的,只要有着战争,就必然会有着无辜的受害者。除非从跟本上制止它,否则一定会有着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场景出现。”

“……是啊……就像我为了想提早结束第二次世界大战,和诸多科学家一同建议美国制造原子弹,可是却导致了日本两座城市的毁灭,数十万平民由于原子弹而丧生一样……霍金博士,我不得不承认,你在这一点上,说得很对……”在听完Archer的这番话后,Saber的表情变得更加沉重——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是沉默地抽着烟斗,望着夜空。良久,Saber才重新将目光转向Archer,看得出来,此时在他的目光当中少了几分咄咄逼人,而多了几分和蔼与亲切。脸上不见了沉重表情的Saber面对着Archer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伸出了一只右手,“霍金博士,我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相对于放弃这场战争,您可以有更好地选择的——只不过不知道您能否接受。”

“尽管请说,爱因斯坦博士。我会认真考虑的。”望着似乎又如同生前一般,瞬间想出来什么奇思妙想的Saber,Archer点了点头,并且握住了Saber的手。

“——我们成为同盟关系吧,霍金博士。我想信你与我都是希望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贯彻‘仅仅是Servant参与战斗’这一思想的Servant们。既然是这样,我们何不联合起来,联手来维护这场战争中本应有的秩序呢?”Saber说到这里笑了笑,又将Archer的手握得更加紧,“至于G?U?T,这个我们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我现在倒反而看开了,也许现在人类真的还无法自如利用G?U?T的力量,或者说目前还不能放心地将这宇宙的‘究极之一’赐予给人类——就像是刚刚问世时候的核能,这种宇宙中恒星们的能量来源,却被人类应用到了毁灭世界的武器开发上……”

“您是说,我们这一次……就像上一次那些Servant与魔术师们在日本做的事情一样,将整个规则体系彻底摧毁?”听完这番话后,Archer吃了一惊——但是即便如此,Archer也并未显出过分的惊讶——他略略思考了一下,然后便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可是……其他的科学家Master想必不会答应的……乃至您与我的Master也一定不会答应的!”

“——我?也?决?不?会?答?应!!!”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近乎癫狂的男人声音自Archer与Saber的身后传了过来,伴随着突如其来的汹涌魔力,这个含混的声音怒吼着,近乎于咆哮的声音震得Archer与Saber的耳朵嗡嗡直响,“——呃阿啊啊啊啊啊啊——Saber!!!”

与此同时,无论是正在沉睡的薇薇安?索恩,还是特意避开Saber而出去散心的沃尔夫?马林,此时在他们手背上的咒印中,无端的刺痛感伴着隐隐的威胁直袭向大脑——

“你又来了,Berserker博士,很好啊!”在听到这个吼声的一瞬间,Saber便已经做出了反应——他一面同样冷笑着以话语回敬,一边闪电般地转过身来,将嘴中的烟斗一把掐灭塞进了衣兜里面,并且在同一瞬间将Archer一把推至一旁,“你快走,这里没你的事情……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宿命决斗!”

当开着不知从哪户人家里面抢来的汽车,并且带着睡眼惺忪的丁芸与文震,自己则是急得满头大汗的薇薇安?索恩终于一路狂飚到事发地点的时候,她首先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同样刚刚赶到此地不久,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沃尔夫?马林和罗塞尔?威廉。满面恼怒的薇薇安一脚踢开车门,几步窜到马林的面前抓住对方的衣领,刚刚想发动个风系的攻击性魔术——却被同样恼怒的马林一把推开了,他一边喘息着,一边将手指向了不远处的旅馆屋顶——

薇薇安顺着马林的目光望去,顿时惊得合不上嘴巴,而文震与丁芸看到这一切则也是同样睡意全消,满面震惊:在街上白炽灯的昏黄灯光中,两条鬼魅一般的身影正在屋顶之间跳跃穿行,一条身影身形有些佝偻,在运动之间不停地闪躲,尽管身形迅捷,但是面对其后面追逐者的穷追不舍起来还是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而另外一条正在追逐这条佝偻身影的高大威猛身影则是看上去相当彪悍,虽然动作不及前面的身影轻灵,但是每一次跳跃与追逐之间,都在和前面的身影之间缩短距离。伴着这两个身影离这边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被追逐的家伙,显然便是Saber,而追逐者则是一名身份不明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也是个五十来岁的家伙,但是他的身形颇为诡异,尽管是一个人,但是在旁人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的影子在一个并不算清晰的本体后面摇曳,或者说是一个拖着一串残影的人。那个男子一边追逐着Saber一边怒吼着,声音含混不清,听上去似乎毫无意义。

“那家伙是什么东西?Servant吗?”望着那个宛若由万千个摇曳不定的影子组成一个实体的男人,薇薇安?索恩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他的身影为什么会是……这样?”

“……听Saber博士的说法,应该是Berserker——一名和Saber博士有着宿命般联系的科学界伟大先驱者。”不知道什么时候,Archer出现在了薇薇安的身旁,将她几乎吓了一跳。望着以吃惊与埋怨的眼神望着自己的三名队员,Archer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住,代行Master,还有我的Master丁芸,以及文震先生……我在半夜擅自来找Saber博士,并没有告知你们,也没有获得你们的许可,还望你们原谅。”

在Archer说话间,Saber与那个有着无数模糊不定摇曳身影的Servant——Berserker——已经降落到了众人面前的空地上。这是一片位于小镇郊野的空地,此时夜色正浓,夏夜的郊野地面浮起来了一片乳白色的轻纱般雾气。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冲入雾气之中,高速的运动旋即便将这一片雾气冲散,露出来了夏夜的高远星空。在这片璀璨的繁星下面,Saber与Berserker的交手已然开始!

“Berserker博士,谢谢你的配合……我本来就不愿意在那种会殃及无辜者的人口繁密地区展开战斗!”Saber轻轻地落在地面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他望着对面身后拖着一长串残影,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溅起好大一片尘土,自身却看上去毫发无伤的男子,眉头不禁拧在了一起,“还有,你难道每次都要依靠‘狂暴化’才能有着前来挑战我的信心么,或者说,你的Master只有这么做才有信心来击败我么,Berserker博士?”


“也只有Saber博士才能受到如此的优厚待遇呢,作为最强的职阶,我和我的Berserker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来面对这个对手——Berserker,暂时先不要进攻,听从我们的下一步命令。”伴随着听上去有些矜持却又有些骄傲的清脆声音,一个身材与薇薇安?索恩一般高挑标致的女人身影渐渐地自夜幕里面出现——尽管她说的英语很正规,但是外貌看上去却绝非美国或者欧洲的人士——无论是浅棕褐色的皮肤,或者是略显得有些厚的双唇,还是被刻意染成酒红色,但是依然显出本色的棕色齐腰长发,都预示着她是一个非欧罗巴人种的女子。这名长相看上去绝对可以算得上美女,身着一身凸现出傲人身材紧身衣裙,头戴便携式通话系统的年轻女人缓步走向这边的薇薇安?索恩,并且在后者充满妒意的注视中摇了摇手指,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容轻轻地说道,“至于这位魔术师小姐,您的Servant就没有什么威胁了——居然要被Saber博士掩护逃走,而不是挺身迎战……还真是差劲哪。”

“您看上去是‘阿特拉斯’的成员么,或者说,您是前‘阿特拉斯’的成员?无论怎样,那些只知道埋身于研究的炼金术士居然也受雇作为‘代行魔术师’加入了这场战斗,这还真是令我感到意外。”薇薇安没有说什么,一旁的马林却笑着开口了,看得出来,他的笑容里面同样带着轻蔑,“竟敢前来挑战我们的Saber,也就是说不把我这个正统魔法家族的长子放在了眼里——您还真是有够做好完全得准备呢,应该去选美的炼金术士小姐。”

“这位先生看来便是Saber博士的Master了啊……看起来您还是有点见识的。是的,我就是魔法协会埃及分部‘阿特拉斯’的前成员,现在身为‘哥廷根学派’的代行魔术师,西恩?爱尔托娜姆。”那名女子望着马林点了点头,而后露出来的诱人笑容几乎令马林与罗赛尔无法自抑——“我一直将您们的Saber博士视为我们此行最难对付的对手,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向您们发起挑战了吧?”

“——当然可以,爱尔托娜姆小姐。”马林笑容里面起初的轻蔑完全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种完全的讨好——他整理了一下头发,转身对罗塞尔?威廉说到,“罗塞尔先生,Saber老先生全权交由您指挥!”

“那还真是再好不过呢。”西恩按住了头上的通话系统,看上去更像是在通知不知隐藏在何处的科学家Master,“那么我们便准备战斗了!”

“真是令人无法忍受!这个媚魔一样的埃及女人……居然穿着这么低俗,而且……竟然完全无视我们的Archer,还有我!”望着面对爱尔托娜姆几乎要喷出鼻血的马林与罗赛尔,薇薇安恼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回头看了看同样要流出鼻血的Archer与文震,以及愤愤不平的丁芸,满面黑线地低声吩咐道,“Archer,文,丁,我们暂时当作旁观者,听我的命令伺机而动!”

“上吧,Saber博士!”这一边,罗塞尔用力一挥手,“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最强Servant的实力吧!”

微笑地面对着罗塞尔与马林,西恩也是轻轻地挥了挥手,动作里透出了莫名的魅惑与杀机:“在这一刻,量子玫瑰只为您而盛开,Saber博士。”

……

“就凭您的力量,Berserker博士,你还无法将我压制住呢,即便您狂暴化后也是一样!”在接连化解Berserker又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后,面对着癫狂般猛地击出一拳的Berserker,Saber哈哈大笑,他用一只手轻松地接下了这看上去凌厉无畴的一拳,另外一只手随手自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掌心,然后将其高高抛起,并且用手指一弹——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仅仅是Saber的一弹,这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竟然如同炮弹一般尖啸着向着Berserker飞去——“来,Berserker博士,您尝尝这个——‘能量放出’!”

“——轰!”来不及让Berserker闪躲,石头径直砸在了他的左肋上,一声巨响,顿时碎裂为无数四散的飞屑——而在一阵怒吼声中,被爆炸的冲击力在一瞬间轰退数米之远的Berserker挥散弥漫在身体四周的尘云,带着毫发无伤的躯体继续扑了过来!

“……好家伙!这个Berserker的实力果然不凡……”在这一边,Archer看后不禁咂舌道,“Saber博士刚才这一招可是将石头附上了强大魔力的,那枚石头冲击时候的动能相当于等同口径的炮弹的威力……可是那家伙居然毫发无伤,只不过是被打得后退而已!”

“几乎等于A级别的地元素属性攻击魔术。”文震也不禁感叹道。

“在‘量子之加护?强运’的能力面前,即便是这种程度的攻击,也不过是给Berserker挠痒痒罢了,Saber博士!”在那一边,西恩?爱尔托娜姆扶住了通讯系统,倾听了几句什么话,然后便不屑地笑道,“Berserker,是该时候展现你的另外一个能力了——‘量子之加护?勇猛’!”

“量子……加护?这难道说是……只有几个人才可能会由于对量子物理理论的巨大贡献而能够拥有如此的宝具……而与Saber之间还存在着宿命般联系的……只可能是……”丁芸在听完西恩的话之后全身一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这位女士也知道了Saber博士的真实身份吗?”斜眼看了看丁芸,又看了看同样震惊不已的罗塞尔,西恩皱了皱眉头,又像是和通讯系统中说了些什么,然后便挑了挑眉毛,笑着说道,“没错,这位与Saber博士有着宿命般联系的Berserker,正是埃尔文?薛定谔博士,与Saber——爱因斯坦博士——一直在争论‘上帝究竟投不投骰子’的伟大先驱者。”

“果然是你这家伙,薛定谔博士……我早已说过,量子力学只不过是对原子及亚原子粒子行为的一个合理的描述,是一种唯象理论——我们的宇宙都是该被完美的物理理论所描绘出的,而量子理论出现了不可预测性——它本身不是一个终极的真理。”Saber静静地看着对面的这位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来了见到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般的微笑,但是又很快被严肃的表情取代了。他盯着Berserker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上帝是绝对不会掷骰子的,老朋友!如果你还不服气的话,就以我们之间的宝具——那已经化作了超现实存在的理论,来决一胜负吧!”

“其实我们现在都没有想出来,为什么像爱因斯坦和霍金这种家伙会为了量子物理的三大学派而战斗。”看着对峙的Saber与Berserker,又看了看在一旁听完Saber这番话后不住点头的Archer,丁芸与罗塞尔互相对望了一眼,“我们三大物理学派的创始人为什么不出现呢?海森堡,泡利,波尔、波恩,这些伟大的大师们现在究竟在哪里……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薛定谔,可是却为什么会在对方的手里……”

“——Saber!!!”听完西恩的命令,又听到Saber的挑衅般的话语,Berserker又是含混地怒吼一声,全身上下似乎透出来了隐隐的白光,紧接着,原本在他身后摇曳不定的无数残影突然如同消失一般不见踪影,此时他的身影稳定而清晰。在含混的咆哮声中,Berserker猛然跃起,身形似乎又比刚才要快了不少,与此同时,他的双手已经在一瞬间不知道击出了多少拳,每一拳都激起了阵阵的劲风,一道道劲风形成了大片的真空区域,在这片范围内,所及的一切都被撕裂,无论是多么坚硬的物体。

“……看起来本来处于‘量子不确定’状态而是一个混沌存在的Berserker博士,此时已经确定了某种可能几率下的存在形态了。”望着身形逐渐清晰的Berserker,罗塞尔继续说着令所有魔术师听起来都不甚明了的“奇怪话语”,“这就是能力‘量子之加护?勇猛’的真正效果吗——只在某个可能可以战胜Saber博士的历史中存在的Berserker博士!”

“老朋友,下面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如果躲不过去的话可是会被直接解决掉的呃。”Saber望着势若疯虎般的Berserker并没有表现出紧张,而仅仅是略略叹息了一下,然后便平平向前伸出了右手,高声说道,“我不知道你的宝具究竟为何,而现在已经变成这样的你也无法凭借自己的意志发动……我只有用这种办法逼你出招,对不住了,老朋友!”

“……天哪!Saber博士……您竟然是要用……那个宝具……”罗塞尔听到这句话后大惊,“……这里……都会被殃及的!”

“放心吧,罗塞尔!我对此是绝对有把握的——我只会转换非常小质量的物质。还有,马林,你稍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Saber脸上依然平静,Berserker已经越逼越近,他深吸一口气,将左手握在了右手手腕上,右掌掌心直对Berserker,掌心之中显出了隐隐的光芒——而在这一时刻,所有的魔术师都感觉到,这四周广阔空间中的魔力突然全都向着Saber的掌心流去!而为Saber提供魔力的魔术师沃尔夫?马林则更是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头上顿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尽管他在强自支撑,但是依然无法掩饰他自己由于过度流失魔力的虚弱!

而听到Saber的这句话,所有的人脸色全都变白了——他们终于知道,这一次Saber发动的宝具并不是上次的那一件,而是一件更强大的,更为世人所皆知的宝具——

“——世间一切有质之物啊!在我的面前,闪耀出无限的光芒吧!”Saber的声音宛若洪钟,“——狭义相对论?质能变换!!!”

这一刻,他的身形散发出仿佛天神下凡般不可抵挡的气势!

在这一刻,那宇宙中千亿恒星之所以燃烧的动力源泉,那小小方程中所表现出的,蕴藏在物质中的巨量能量,于一瞬间全部以“光”的形式爆发!

伴随着一道纯白色耀眼光芒在Saber的掌心闪现,整个夜空于一瞬间化作白昼!在那一刻,所有的人们都条件反射般地紧闭了双眼——但是仍然无法抵挡那无比的光芒,依然感觉到了那刺目的光线和与之而来的滚滚热浪——即便这一刻仅存在了百分之一秒,即便那道纯白色的光芒仅仅是如同闪电般划破夜空,然后便消失不见,但是这道光芒中蕴含的巨大能量依然撼动了整个天空与大地,就在这一刹那,原本覆盖在这方小镇低空的雾气已经被光芒中所蕴含的热力全部蒸发,炙人的热风扫荡过郊野,大片大片的草木尽皆干枯焦黄!尽管光芒本身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但是每个人依然可以听到空气由于被光芒的热量而膨胀收缩发出的隆隆巨响,就像是雷鸣一般。

“……天哪,那个Servant居然没有受到伤害!这究竟是什么怪物啊!这也太……”在已经平静下来的天空里面,伴随着马林的失声呼喊,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到,正在自天空中向地面坠落的Berserker尽管已经拖着滚滚浓烟,看上去似乎已经毫无生气,但是在即将接近地面的时候却突然将身体改平,并用双手配合双脚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在烟云渐渐消散后,每个人都能看清Berserker的全身上下并没有实质性的损伤,就像是那道可以毁灭一切的光芒对他完全没有影响一般!而Saber也是神色惊讶地望着Berserker与不远处与马林脸色一般苍白,似乎也是支出了过多魔力的西恩?爱尔托娜姆,双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握紧了。

“——无限种平行历史的量子多元宇宙,你居然可以人为地选择对你有利的历史,在这一点上说来还真是了不起的宝具呢,Berserker博士。”Saber哼了一声,掸了掸双手,沉声说道,“看起来我们在这一次的较量上又是一个不分上下么……我知道你的代行魔术师的魔力也与我的一样几乎枯竭了,所以为了我们各自长远的考虑,我劝你和你的Master今天还是尽早收手为好。”

“……Saber博士还真是个仁至义尽的伟大Servant啊。既然您有心放我们一马,那么我们就暂时感谢您的这番不杀之恩了。”仍然在喘着粗气的西恩?爱尔托娜姆擦了擦脸上的虚汗,勉强笑道,“Berserker,撤退!”

“——该行动了,诸位!”就在Saber正在目送着Berserker与他的代行魔术师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毫无来由地,薇薇安?索恩突然高举起来了右手——在她的手背上,两枚鲜红的咒印闪烁着夺目的光辉,并且随着她的呼喝声消失掉一枚,“我以三大言灵之名强制命令你,Archer——现在听从我的命令,对Saber发动进攻,消灭掉他!”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薇薇安!”乍一听见这道命令,文震和丁芸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所听见的,而当他们看见同样满脸震惊之色的Archer不由自主地操纵着全自动轮椅向Saber疾驰而去的时候,就连平日里面一向不温不火的丁芸也不禁喊出了声!

“一个优秀的魔术师不应当错过任何他认为可能有利用价值的机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薇薇安已经发出她的后续命令,“Archer,你有什么最强的宝具尽管发动吧,一定要消灭掉Saber!”

“Saber博士!这不是我的本意啊!这可是强制的令咒……唔——”满面惊恐的Archer竭力想挣脱这股无比强大力量的摆布,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是无能为力——而当他正在又惊又怒的时候,这股力量更是开始强制着他开始吟唱出仪式咒文一般的古怪话语!

“——I am the one of my universe,
(——吾为吾宇宙究极之一,)
String is my heart and Brane is my knowledge。”
(心为“弦”就,智为“膜”成。)

“……这是什么见鬼的仪式发动咒文啊!薇薇安,快给我停下!”自最初的震惊中猛醒过来后,文震望着脸上似乎已经有着诡异而扭曲的笑容浮现的薇薇安?索恩,焦急而惊恐地吼道——他再也不顾什么,当Archer刚刚吟唱出两句咒文的时候,自忖时间应当还来得及的文震拔腿便冲向薇薇安,与此同时,口中开始低声吟唱起魔术咒文,左手高,右手低,摆出了一副貌似是中国武术套路中的架势,“对不住了,薇薇安——伪?五丁开山手?抖掌!”

“——Saber博士,灵体化撤退!!!”在另外一边,罗赛尔?威廉也刚刚反应过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同样对此时竟然还能冷静地注视着Archer的Saber发出了命令,并且对尚在震惊中的沃尔夫?马林大吼道,“——沃尔夫,快去阻止Archer进一步发动那个什么魔术!”

“文震,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呆子!你——”见到共事了几年的搭档在这个千载难逢的关键时刻居然也来阻止自己,已经感觉胜利在望的薇薇安?索恩顿时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愤怒,几乎想将此时所有敢于阻止她的人置之死地而后快——她飞速地念动咒文,双手之间开始凝聚一股股呼啸的旋风——但是文震比她的动作更快!毕竟是历经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次决斗的文震,在薇薇安尚未发动魔术的时候,他已经将凝聚着地元素属性魔力的手掌拍在了薇薇安的胸腹之间。尽管看上去只不过是轻轻地按了一下,但是薇薇安顿时便失去了知觉——她闷哼了一声,全身一阵触电般的抽搐,然后便双眼一翻,如同软泥般瘫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唔!”在另外一边,方才还正在满面痛苦念动咒文的Archer仿佛是解开了身上的约束,终于可以不再做这些他完全不愿意的动作。他望着渐渐消失在虚空里面,目光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的Saber,歉意地咧了一下嘴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没有能够发出声音。在同样急忙停止发动魔术的沃尔夫?马林的注视之中,Archer自轮椅里面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然后便开始剧烈地喘息,似乎已经竭尽全力。

“Archer博士,您没有关系吧!”望着这一切早已满面泪水的丁芸终于失声痛哭,她一边哭喊着,一边奔上前去扶起了喘息不已精疲力尽的Archer,不住地呼喊道,“如果您有什么万一的话,我怎么还有脸面去面对所有的同道中人,还能有什么脸面继续研究您的理论!”

“我……我没关系,丁芸。我只不过是……刚……刚才过度地消耗我的力量来……反制令咒的……强制控制。”Archer费力地笑了一下,向着已经昏迷的薇薇安的方向努了努嘴,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不要太担心,有着那个家伙……的……魔力提供,我……我还不至于……有危险……”

“那个疯了一般的英国魔术师!她怎么会发出这样丧心病狂的命令!!就是她的这番举动才害您变成这个样子的!!!”丁芸咬着牙,以满怀恨意的目光瞪着薇薇安说道,“我要向监督‘圣杯战争’的郇山隐修会提出更换代行魔术师的要求!”

“——不,丁芸,不能怪薇薇安小姐……我知道她现在……现在在想些什么……我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全部理由。丁芸……我们回去再细谈这些吧。在此之前……我们还是不要……轻易地否定任何一个成员为好。”在喘息了一阵后,Archer的脸色有所好转,他在听完丁芸的愤怒哭诉后严肃地摇了摇头,制止了满面疑惑的丁芸进一步的行动——而他接下来的举动,则是向着已经背起人事不省的薇薇安?索恩的文震招了招手,“……文震先生……您也过来吧……将我们护送回旅馆吧……看起来我们之间……有一些事情要好好谈谈了。”

“好的,Archer博士。”似乎已经猜到Archer之后要做些什么的文震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用力点了点头。

“……好了,罗塞尔博士,还有……马林先生,刚才的事情……真是万分抱歉。希望您代我向Saber博士……致以十二分的歉意。”被丁芸重新扶回轮椅上面的Archer看了看面色复杂地盯着自己的罗塞尔?威廉与沃尔夫?马林,又是无力地笑了笑,然后便将目光停留在了神色此时似乎有些不自在的马林脸上,轻轻说道,“马林先生……谢谢您刚才……及时的停手。我早就知道……您是一个……有正义感的魔术师。”

“——Archer先生,您不要这么夸我,我只不过不喜欢同没有战斗力的对手战斗,那样会很无趣的。更何况,我也知道我自己此时的魔力所剩不多了,作为一个魔术师要有自知之明才可以啊。”听到Archer的夸赞,沃尔夫?马林脸上的神色更加不自在,他低头咳嗽了几声,然后便转过了身冷冷说道,“罗塞尔先生,今晚我们到底还是一无所获,不但这样,Saber老先生与我在近几日都要恢复一阵才可以继续战斗……真是的,我们回去吧。”

“希望我们在之后还能多见几次面,两位。”被丁芸推离此地的Archer坐在轮椅上回头望着罗塞尔与马林,继续微笑着说道,“我与Saber博士之间还有个没有结果的约定。”

“……我们会的,Archer博士,还有几位先生小姐们——不过我们能够坐下来谈的时间真的是越来越少了,你们可要抓紧。”罗塞尔向着Archer一行摆了摆手,然后便同马林一起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是啊,坐下来交谈的时间越来越少了。”Archer将头转了回来,望着走在前面,背着薇薇安缓步前行的文震,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Berserker竟然是埃尔文?薛定谔博士……接下来究竟该怎样才能……让局势向着我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呢?”

第四章?最强的Master


“——说吧,诸位,我们每个人现在心中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看来是有必要在大家面前说个明白了……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现在我们这个小队已经到达了几近崩溃的边缘,如果现在再不处理我们内部问题的话,我们真的是要一败涂地了,而且还是败给我们自己。”伴随着Archer的话语,Archer一行开始了所谓的“交心会议”——就在Saber与Berserker撤退之后,Archer一行人也回到了旅馆。但是他们并没有休息,他们也毫无心思休息。在方才的战斗中,每个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自己与其他人都有着什么没有互相坦白的秘密,无论是Archer莫名其妙地独自找Saber谈话,或者是一直畏葸不前的文震,抑或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毫无防备的Saber发起进攻,并且是未经丁芸的许可,擅自用令咒强制Archer出手的薇薇安?索恩。现在,Archer一行围坐在Archer房间的沙发与床上,他们面面相觑,个个神色或严肃或紧张,空气也显得十分沉重。

“既然大家都在踌躇,那么就有我先来提一个问题吧。”看见谁也不想第一个开口,Archer略略皱了下眉头,然后便挑了挑眉毛说道,“文震先生,据我所知,您似乎在今晚的早些时候与薇薇安小姐争论过什么——就像是吵架一般。虽然我在隔壁,但是你们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我作为一个Servant又有着超出人类的五感,所以你们的谈话对于我来实在不算个秘密。在我听来,文震先生,您似乎已经对这场战斗能否胜利抱有深深的怀疑,你认为我们已经不可胜利,并且想竭力劝说我们所有人一同退出。可是您没有想到您的搭档薇薇安小姐第一个便拒绝了您的这个想法。”

“……原来您……都已经全都知道了。”望着一脸严肃,正盯着自己的Archer,早已垂下头的文震和薇薇安?索恩并不敢以目光与其正视,他们嗫嚅着说道,“我们还以为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事。说来可笑,我还想在明天的某个恰当时刻说服您和丁芸,但是现在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所有的人都有其错误的地方,文震先生,还有薇薇安小姐。就我来说,我何尝不是犯下了与您一样的错误。我之所以瞒着你们所有人去找Saber博士谈话,正是因为我亦将这场战斗看得过于悲观,并且基于我之前的经验得出了尽管并不算错误,但是时机却绝不适宜的结论。我一直认为能够终止这种越来越疯狂举动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斩断它的动力,也就是我们选择自动退出。即便Saber博士不认同我的观点,认为只有继续让这个仪式公平安稳地进行到底才是我们的责任,但是我依然不认为能够以暴止暴,也就是说我们无法以战斗的形式让这场厮杀向着我们所预想的‘好的一面’发展。当然,尽管我对这能否实现感到深深的怀疑,但是……但是就目前的情形看来,Saber博士的这个提议似乎也不无道理。这也是为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的原因。”Archer说到这里控制着轮椅转了一个圈,扭头望着窗外沉沉的黑夜继续说道,“至于文震先生,想必您心中诞生退意的原因也应该与我差不多吧——一部分是因为看到了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出于长远的考虑才会选择这种理智的结果……而另外一方面,您也不愿意看到越来越疯狂的事情在这场‘圣杯战争’里面继续上演,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吧。”

“……不,Archer博士。我并没有如您想象中的那么高大……我只不过是像您前半句话中所说的,因为Saber一方与我们之间那实在差得太多的实力差距才决定放弃的……作为一个魔术师应该清楚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不应当毫无理智地投身于一场必败的战斗……那样反倒会适得其反。”文震在听完Archer的话后抿了抿嘴,然后一边不安地搓着手一边低头说道,“……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与薇薇安之间的一些问题所致……您可能不知道,薇薇安与我已经是合作了长达六年的搭档,在之前的旅行中,我们也同样受雇于其他的组织,去完成相当有挑战性的危险任务。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在担当着保护薇薇安的职责,因为相较于我来说,她更适合于完成这些需要高超智力的任务,毕竟我只是个喜欢打打杀杀的粗人,而她是个擅长动脑子的聪明人,见识也比我这个自学成才的家伙多得多。”——说到这里,文震有意无意地望了身旁的薇薇安?索恩一眼——而后者则在文震的这一瞥下咳嗽了一声,转过头去。文震继续说道:“可以这么说,之前我们之间都是绝对信任对方的能力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以往,我根本没有把握能否保护她一直安全。我无法接受这种现实,作为一直被她完全信任的我,我不敢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文震先生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我也从英灵的知识库里面知道魔术师是一种多么具有自我防范意识的职业。他们永远都将自己真实的身份与面目隐藏在套子里面,并且为了维持这个套子的稳定,不惜疏远一切人。当一个人试图接近真实的他的时候,他会自然而然地为了保护自己的真面目不被发现,从而展开任何自我防范的手段。”听完文震的叙述后,Archer托着腮点了点头,然后便把莫名所以的深邃目光投向了一直坐在文震身旁,一直沉默着,而且此时将头转到了谁也看不到她表情的另一边,双手也在不住而不安地互相挤压揉搓着的薇薇安?文震。

“这么说来,博士你和文震先生的选择就都可以理解了。而且听完文震先生的叙述后,为什么薇薇安小姐做出来那样的事情,我似乎也有一些头绪了。”坐在Archer身旁的丁芸喝了一口杯中的白水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不过,我们还是薇薇安小姐您能够说出您真实的想法,对大家说明为什么您当时会做出那种令人感到不可理解的举动。”

“……”薇薇安?索恩沉默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依然在不住地揉捏。

“薇薇安……已经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你就不要再将你自己套在那种光鲜的硬壳里面了……说真的,薇薇安,我知道在这六年之中,既便是我也有着你不能信任的时候,我甚至知道你在有的时候只肯将你真实的心思深深地掩埋在自己的心中,不会告知任何人。可是现在,如果你再不将你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的话,我们真的就要对你……做出什么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了。”看到薇薇安依然选择了缄默不语,文震低声叹了口气,咬了咬牙,然后便自沙发中站起身来走到了薇薇安的面前,并且蹲了下来仰望着薇薇安的脸庞说道,“我们都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现在是我们之间的交流,不会有任何顾虑的……我不是也将我的内心袒露给了大家了么?”

“……也只有你这样的差劲魔术师才会这么冲动……哼。”薇薇安在文震在她的面前蹲下,并且仰面望向自己的时候,立刻将头低得更加向下,仿佛生怕文震看到她此时的表情。在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薇薇安终于轻轻地开口了,听得出来,尽管她的声音十分不快,但是终究选择了这一条路——“文,你不要再这么打量我了……坐回你的座位上去。还有……给……给我一只手。”

“你能愿意说出你真正想法的话,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的索恩大小姐!”看到薇薇安在自己的劝说下总算是没有发飙,表现得相当配合,之前一直害怕薇薇安按照她自己一贯的冰冷性格横下心来“就是不开口能奈我何”的文震长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汗水的额头,脸上现出了一丝轻松,然后便转身坐回了沙发上,并且满面陪笑地伸过去了自己的右手,“来,薇薇安,不就是要我的一只手么,给你就是了……”

听着文震毫不在意的话语,薇薇安并没有说话,只不过轻轻地将他的手握住了——就在被握住的这一刻,文震感受到了自薇薇安手掌中传来的奇妙感觉:她的整只手都在微微颤抖,尽管手掌心还残留有汗水,但是十指的指尖已经有些冰冷。就这样,薇薇安将文震的半个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同时文震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将薇薇安的手握在其中,两人的掌心相对,十指交叉——然后薇薇安便开始用力,越抓越紧,不再松开。伴随着薇薇安逐渐握紧的手,起初还没有感觉到什么的文震此时顿时有些头晕目眩。在他的记忆里面,在过去的六年中,尽管他们两人肢体上的接触并不算少——尤其是手牵着手,但是那都是作为搭档面对强敌的时候,或者同心协力,或者互相协助而无意识中做出的动作。而真切而细腻地感受着薇薇安?索恩这只柔软修长的手,这对于文震来说还是第一次。

“……这……薇薇安……你……”感受着薇薇安手掌的温度与触感,文震脸上本来大大咧咧的表情顿时开始变得越来越尴尬,原本平静的心脏也开始狂跳,随后便想挣脱开薇薇安的手掌——可是在他的潜意识深处似乎还存在着另外的一个他,一个似乎并不满足于此的他,大声呼唤着让他不要抽出自己的手。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出来的文震只说出了几个字便重新满面通红地沉默下去了,他一边继续不自在地握着薇薇安的手掌,一边满面无辜地看着对面望着与薇薇安握手的自己而脸上显出奇怪表情的Archer与丁芸——这一刻,文震敢说自从娘胎里生出来都没有这么尴尬过——原本舒适的沙发在现在的他感觉来就是无数的针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马上挖个洞让自己钻进去。就这么胡思乱想之间,文震本来已经没有汗水的额头上面又开始渗出大滴的汗珠。

“谢谢你,文。这样的话,我的心中就感觉到平静多了……就有了将我的另一面袒露给他们的勇气。”终于,薇薇安又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文震听来,不啻于让他自尴尬里面解脱出来的救命稻草。即便还要继续握住薇薇安的手,但是现在文震的心里面已经比方才放宽了许多。慢慢地抬起头,正视着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的Archer与丁芸,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表情的薇薇安用另外一只手拢了拢头发,然后便将她一直埋藏在心中的很多话以一种十分平淡的语气一一道来——就如同自现在开始,话语中提及的一切事情已经与她毫无干系一般:

“……我想这番话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呢?嗯……我就从我的家族开始说起吧,诸位——尽管这故事在某人的耳中可能已经听厌了。”

“我出生在一个显赫的家族里面,这里的显赫不止指的是我这个家族拥有的财产,更是因为,我的家族是英国古老的几大魔法家族之一,自从中古时代便一直延续优秀魔术师血脉至今,并且在这漫长的岁月间不知道诞生了多少在魔术上有着不朽造诣的天才。可是好景不长,在现在这个科学爆发般发展的时代,魔术生存的空间越来越小。即便世界上的三大魔法协会一直在为此而努力,但是魔术依然无法追赶得上科学的脚步。我们只能远离这个科学的世界,让魔术尽可能地不被撕去最后一点神秘的外衣。但是……这个方法也挽救不了魔法界的一切。”

“从十九世纪后半叶开始,我的家族——索恩家族便开始没落。虽然蒸汽时代的革命没有摧垮我们,但是在面对十九世纪后期的电力革命,我们真的是感到了无能为力。说来也是可笑,在那些魔法家族纷纷转型,有针对性地面对无孔不入的科学,从而开始研究新型魔术理论的时候,我们的家族却还在抱残守缺地妄想将祖先的东西进一步发扬光大。我们家族天真地认为那些上古流传至今的理论由于有着久远年代的神秘加护,在世人眼中应当是先进的科学仍不能理解的。但是我们实在低估了科学的力量——我们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明白,科学界里面总会有那么一批不喜欢安分守己的人,他们此生的目的便是挑战魔法界的权威,并且以用科学的手段来解释魔术为乐。伴随着我们索恩家族越来越多的魔术被科学家以他们的手段来模仿乃至超越,我们也逐渐地失去了原本在魔法界的尊崇地位。那些家族的人们用一种同情却不乏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们,认为我们是永远不肯底下那高傲的头的,不知变通,死要面子的老古董。”

“到了我这一代,我们索恩一族的优秀魔术师血脉只剩下了我这一名长女作为家族的掌权人。其余的血缘嫡亲里面要不便是幼时夭亡,要们便是根本失去了魔术师的血缘继承,而我们整个家族也是直没落到需要变卖家产来维持日常的生活——而且还是并不宽裕的生活。我们已经为此将一切可能用不到的闲杂人手请出我们的家族,但是这也于事无补。在十年之前,当我十六岁的时候,我们家族最后的一处家产也被变卖一空,家族中仅剩的成员在全世界上寻找能够落脚安身的地方……起初我们还希望远在美国,曾经与我订下婚约的魔法望族——马林家族能够帮助我们,但是他们也是爱莫能助,更何况他们家的长子——也就是Saber的代行魔术师——已经在我们家族败落之后与我解除了婚约。就这样,我们家族的成员散落到世界各地,寻找能够养家糊口的本领与落脚安身之地……而现在已经没有我还能够联系上的人了。”

“而我们家族最后能为我做的事情,就是倾尽那一点点仅剩的家财将我送进了魔法协会总部,英国的‘时计塔’深造。但是……我却没有把握住这仅有的一次机会——或者说,那种令人厌恶的,毫无人情味的,几乎会令人发疯的冰冷环境是打死我也不愿意再多呆下去的。我完全无法接受那里的环境,尽管我在那里疯了一般地学习以逃避这个地方令我作呕的感觉,但是直到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此外,我不得不承认,由于我自身的原因,我依然将自己看作是一个古老魔法望族的掌权人物,即便在外表上面表现得十分善于与那些魔术师们相处,但是我在内心之中依然瞧不起他们——我只认为我是最棒的。这样的结果就是我并没有将魔术的研究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而是沉湎于对过去的回忆与自满之中。直到最后,我也只不过是一个没有达到顶尖高度的高级魔术师而已。”

“无论怎样,最后我终究还是退学了,离开了那个令人作呕的鬼地方。如果问我在那个鬼地方获得了什么,那就是在那里的经历让我看尽了人性的虚伪与狡诈,我从那些各色的魔术师们身上学会了不带有丝毫感情的绝对理性思考方式,以及将自己的真实一面深深地隐藏在光鲜外表下面的伪装能力——实际上,从进入‘时计塔’之后开始,我便已经将真正的我隐藏在我内心的深处,并且固执地相信四周所有的人都是不可信任的,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决不能让他们得知我内心真正的样子——无数次在‘时计塔’里面见到的教训告诉我,一旦被别有用心的对手看透你的本质,抓住了你的弱点,你将会一败涂地。”

“从我懂事开始,我便一直在目睹家族日薄西山的败落场景。我的长辈一直都在为我灌输重振家族荣光的思想。而我也一直坚信总有一天,我作为索恩家族当前的掌权人,一定会将这个没落的家族重新推至尊崇的地位。我一直都将这个心愿作为此生奋斗的目标与梦想,我已经立下誓言,如果能将家族往昔的荣耀恢复的话,我哪怕赌上一切,也要放手去做。”

“而这次‘圣杯战争’,也是我能够重振索恩家族声威的最好机会。尽管那些与魔法协会有着莫大干连的望族们有了四年前的教训并不愿意再趟这池浑水,但是我已经看到无数游离于魔法协会管辖之外的,实力深不可测的魔术师和我一样,为了荣耀对此伺机而动。最强大的魔术师并不存在于魔法界最顶端的阶层,就如同‘万华镜’那种程度的家伙只喜欢在平行世界间逍遥快活一样的道理。”

“在这场战争里面我已经立下决心,我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只要是规则允许的手段我都将利用,尽我一切的所能来赢得这场战争。只有击败那些强大的家伙,才能让魔法界的人们看到索恩家族当前掌权人,以及这个家族深不可测的实力。”

“所以说,我不顾一切地袭击Saber,正是出于以上的考虑。我绝对不会放过一切可能利用的机会,尽管在你们这些清高的科学界家伙眼里面看来,我这种做法实在不能被叫做光明正大,但是我已经问心无愧——就是这样。真麻烦您们听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唠叨。”

在薇薇安终于将这一切说完的时候,她仿佛是卸下了身上的重担一般,显露出无比释然而轻松的神情。即便是文震也很少见到她在众人之前显露出这种神情。伴随着有些莫名的悲伤微笑,薇薇安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倒在沙发里面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而她的那只手也是松开了文震的手掌,收了回去。直到这时候,文震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被薇薇安紧握得发麻了。而在薇薇安结束叙述之后,Archer与丁芸脸上的神色也是沉重与欣慰交杂,他们目光复杂地望着此时身心疲倦不愿再说什么的薇薇安,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所以说,Archer博士还是认为我们都应该继续合作下去,并且就象Saber建议的那样,努力地让这场战争向着好的一面发展。文震先生和薇薇安小姐的事情我们不再追究,当然我们也不希望此后再看到如此的情况。”在“交心会谈”的翌日,吃完晚饭后,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丁芸终于将Archer与自己的看法转达给了文震与薇薇安,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口气听起来却并不算刻板而冷漠,“无论怎样,我们终究还是不能放弃这个誓言,而且,我们也有着制止那些违背誓言的参战者们的责任。”

“谢谢您们的谅解。我发现我们在将自己心中的话说出来之后,互相理解信任变得容易起来了……这还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呢。”薇薇安听完丁芸的话后莞尔一笑,算是对之前几日中众人之间不愉快事情致以的一个总结性的歉意,“那么,我和文以后仍然会为您们效劳,而且我也不会再因为个人的问题而擅自行动。”

“我的意见与薇薇安一样。我们只有齐心协力才能让事情想着我们所预想的方向发展。”听着薇薇安的话,文震亦点了点头。

“好的,那么我们以后就不会再提起这事情了,就让它被我们遗忘吧……现在来说些有关我们目的地的情况。今天下午,我已经将近几日的行程以及其间的事件报告向‘哥本哈根学派’驻苏黎世总部。我的同行们一样对我们之间能够达成和解而欣慰。另外,他们为我们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情报——通过雇用一些网络信息高手侵入瑞士安全部门负责收录入境外国人员的数据库,我们找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丁芸一边语气平淡地说着,一边坐下来,自她手边的一个挎包里面拿出了一份清单,并且递给了有些莫名所以的文震与薇薇安。望着看着这些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图表与数据,脸色渐渐有些尴尬的两位魔术师,丁芸有意无意地笑了笑,然后自己拿起一份清单解释道,“在我们会面那一日的半个月前,已经有这几名外国人员拿到了长达三个月的暂住签证——而其中的几个是我们已经见到的。”

“美国人罗塞尔?威廉、美国人沃尔夫?马林、埃及人西恩?爱尔托娜姆。”薇薇安?索恩的目光在一排排人名与头像上游走,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起来。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一个看上去相貌和蔼,满头银发的老年女人的头像上面——“德国人伊莎拉?鲁斯?这个人是谁?”

“当前世界上‘哥廷根学派’的领军人物之一,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曾经是哥廷根学派创始人——波恩博士的学生。她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传奇一般的存在。”丁芸同样阴沉着脸盯着这名老太太的照片说道,“尽管还没有得到确认,但是我敢保证她便是Berserker的Master。”

“丁芸小姐,您的猜测绝对没有错……这正说明了Berserker的Master为什么一直没有现身,而是通过远程通讯与代行魔术师——西恩?爱尔托娜姆进行一切联络与指挥。”文震听到这里点了点头,“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进入古稀之年的老人,参加这场战争已经是有莫大的勇气,但是无论如何,老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和我们一般跟随Servant前奔后跑。我敢确定,她一直都在距离战场比较远的某个有利地点观察着战况,并且指示代行魔术师进行行动。”

“文,你的分析真的很对。”薇薇安听完文震的推测后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但是目光却依然在某个人的头像上面晃动,“……这个人又是谁?俄罗斯人沃拉基米尔?季奇科夫——虽然是北极熊,但是长得还满英俊的么——他拿到的暂住签证比以上的人还要早,将近一个月之前便已经拿到了。”

“不知道。”丁芸摊了摊手,冷冷说道,“我又不是万事通。”

“那么……这个人呢?日本人铃村晴彦。在这几个人中最晚一个拿到三个月暂住签证的入境者,比最后的我们早不了多长时间。”文震看着清单最后面一个人有些嫌意地说道,“这个长相如同大男孩一般活力四溢,而且在相片上面竟然满面阳光地微笑着的家伙居然比我还要还年长,真是活见鬼了。”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似乎也在什么物理学的季刊上面看过他的照片。但是我敢保证他绝对不是主攻量子力学方向的。”丁芸颇有把握地说道。

“这份清单上面的人名也不一定便是与‘圣杯战争’有着干系,起码我们现在只能确定了三个。”没有得到确切回答的文震与薇薇安对望了一眼,然后便异口同声地作出了结论,“丁芸小姐,我们现在只是将他们列入了怀疑目标,而进一步更多资料的搜索还是需要您们那些同行们的帮助。”

正在丁芸听完文震与薇薇安的结论沉思了片刻,而后准备收起清单的时候,Archer毫无来由地坐着轮椅出现了。本来已经在丁芸吩咐下灵体化休息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违背了Master的命令,或者说,有着什么万分紧急的,而这些人们都没有觉察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就在丁芸等人正在疑惑不解地望着满面焦急而紧张,目光忽闪不定,似乎发现了什么天大事情发生的Archer的时候,Archer已经将手指指向窗外——

“……第四个Master前来挑战我们了,诸位!”

“——什么!”薇薇安听到Archer的话,这才感觉到手背有些异样的刺痛——她举起右手,顿时目瞪口呆——右手手背上的令咒此时正在发出耀眼的鲜红光辉,提醒着她有着强敌逼近自己!

“就是那个在不远处山坡上的家伙?完全看不见什么样子么,只能看到大致的模糊身影……而且我也感觉不到丝毫的魔力流动,更何况,对方的Servant还没有出现。”借着隐没在天边最后一丝夕阳余辉的微弱光线,眯着眼睛的文震努力望向窗外Archer所指的方向,却只能看见一个隐约的影子。他不以为然地说着,举起手边常备的高倍夜视望远镜,一边调焦一边再度望向那个方向——“……一个一千……两个一千……这!这!这是!”

文震突然之间的惊呼,让所有人都不禁一惊!

“……怎么了,文?”薇薇安伸手便要拿过文震手中此时已被握得发抖的望远镜——当然是徒劳无功。她望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头上汗如雨下,双手也在不住颤抖的文震,一脸惊异地说道,“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吃惊啊,文?你……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

“……是那个日本人,铃村晴彦……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你自己来看吧,薇薇安!”在短暂的沉默后,面色依旧惨白的文震终于颤抖着开口了,他一边咬着压低声地说着,一边将望远镜无力地丢到了薇薇安的手里面——然后他便颓然倒进了沙发里,万念俱灰般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什么家伙啊!这……这不符合魔术师的能力……他还真的可以被称为人类吗?……不,那不是人类……那是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而当薇薇安接过望远镜望向那个人影的刹那,她也仿佛是被开水烫到了一般尖声叫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望远镜,“……果然……果然是见鬼!Archer,你……你确定它是Master?!”

看着此时或者因为恐惧而瘫倒,或者因为恐惧而死死盯着自己,或者由于什么也不知道而茫然无措的众人,Archer没有说话。他只不过也同文震和薇薇安一般,将严肃的目光投向了远处那个模糊的影子——

以Servant的视觉能力看向窗外,那个在常人眼中模糊不清的身影顿时变得十分清晰,就像已经经过高倍夜视望远镜的放大一般。此时,这个身材颀长而高挑,身着白色短袖衬衫与深灰色运动裤,看上去文质彬彬,甚至有些弱不禁风的青年男子——日本人铃村晴彦——正在双手叉腰,望向这边的旅馆;而在Archer看来,仿佛青年男子的目光正在与自己的目光交锋。毫不示弱地迎视向对方,Archer清楚地看到,照片上面铃村晴彦满面阳光般的微笑现在已经消失无踪,取代它的是疯狂而几近歇斯底里,似乎一切的生物在他面前都是蝼蚁般的轻蔑笑容。由于这种笑容而导致清秀面庞已经扭曲的青年男子咧开嘴巴,并用舌头舔了舔牙齿与双唇,挑起的细长眉毛下面,一双黑夜般深邃的眼睛里面发出了狂热的光芒。伴随着被夜风吹得四散狂乱的乌黑长发,叉腰的青年男子缓缓将右手伸出,五指平伸,抬至胸前,然后猛地握拳——就在这一刻,Archer清楚地看到了,三枚鲜红的咒印如同鲜血一般明亮耀眼,显然他也发现了他的对手,也就是自己——但是令所有人大惊失色的原因还不止于此!

“——无知的家伙们,让汝等看一看,什么才叫做最强的Master吧。”铃村晴彦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脸上疯狂的笑容更加扭曲,他霍地将握拳的右手举过头顶,狂笑着吼道,“——出来和我决一胜负吧,躲在那边的胆小鬼!”

伴随着铃村晴彦的吼声,他的全身上下都渐渐透射出来明亮的紫色光辉——这不是他衣服上面透射出来的,而是自衣服下面的身躯上面透射出来的——就在这一刻,无数道奇异的纹路在铃村晴彦的身躯上渐渐浮现,这些纹路繁密而纷杂,以有序的方式排列着,并且头尾相连,循环往复,形成了十分有规律的图案,就如同是什么以什么古怪图腾为花样的纹身。此时,这些纹路无一例外全部闪烁着深紫色的光芒,尤其是在铃村晴彦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以及面部上的纹路显得格外诡异而明亮。纹路闪耀的光芒越来越明亮,而在这一方空间之中,一个庞大的魔力源也似乎渐渐地苏醒了,它咆哮着,向着四面八方的空间释放出似乎无限的魔力,虽然这么做看起来只是有着挑衅以及显示自己实力的狂妄意味。

“……此时的魔力放出量已经超过了三千了吧,薇薇安。”远在旅馆里面的文震显然早已感受到了这种恐怖的魔力波动,他瘫在沙发里面有气无力地闭着眼睛说道,“你再看看他全身上下有多少魔术刻印,你再据此算算他的魔术回路究竟有多少……他绝对不是这个星球上面的家伙。”

“而且他的手上面的令咒是三个呢,也就是说……他同时也是Servant的真正Master。”同样拿起望远镜看向那边的丁芸说道,“我无法知道你们对那个日本人产生的恐惧究竟为何,我能做出的结论只有这一点。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又可以确定一个对手了——一个兼具魔术师与科学家的对手。”

“这不可能,丁。一个有如此成就的魔术师——有这样的实力几乎可以说是魔法使也不过分——绝对不会再去踏足别的领域。能够有如此的能力,那绝对是魔法界万中无一的天才,他会被魔法界的家族争相抢夺,从此不谙世事——我所知道几个类似于他的家伙下场都是这样。更何况,这家伙……绝对不止是这样的。”看着铃村晴彦,薇薇安煞白的脸色渐渐好转,但是她依旧不安地抱起了双臂,紧蹙着眉头说到,“就我在‘时计塔’里面学到的东西以及听某些人的讲授而知晓的秘密而言,这个可怜的家伙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不只是丁芸,连文震与Archer都不禁将惊疑目光投向了薇薇安,“你怎么会……这么说?”

“或者叫做Homunculus——当然不是英语中的意义,而是按照我们魔法界的理论的意义——也就是‘人造人’的意思……是通过魔法手段人工制造出来的人,或者说‘类人生命体’。当然,这个家伙还好一点,就他的肉体来源来说还是个真正的人,只不过是身体里面被强行安置进去了无数的人造魔术回路,又被埋设了大量的人造魔术刻印。”薇薇安?索恩依旧神色严肃地解说着,双臂却是越抱越紧,手指也不安地敲打着手臂,尽管她的话语在四周的人们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每个人依旧压制住自己的惊异情绪继续倾听,“如果远坂凛那个孩子说的那些有关‘第五次圣杯战争’里面的‘伪圣杯’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那么这个可怜的家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在参战之前已经与那个魔法家族之间签定下了同样的约定,才不惜一切地将自己改造成这副模样,拼上哪怕自己已经变成了怪物的代价来争取这场胜利……难道说,所谓的G?U?T对你们这些科学家们的诱惑如此之大么,即便抛弃自己的一切也要得到它……我也终于理解你们的狂热心情了,丁芸小姐,还有Archer。”

“……你指的是北欧的爱因兹贝伦家族,薇薇安?!”丁芸和Archer并没有答话,反倒是文震自沙发里面一跃而起,不安地盯着薇薇安说道,“……你对我讲的故事我还没有忘记……上一次‘圣杯战争’体系里面,不就是爱因兹贝伦家族从第四次战争中开始制造人形的‘伪圣杯’来收集Servant么?”

“是啊,这个可怜的家伙居然也与爱因兹贝伦家族签下了同样的约定——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以自己能够亲眼得以见到G?U?T的条件让爱因兹贝伦家族将自己改造成了近乎于‘伪圣杯’的东西……”薇薇安?索恩点了点头,“至于爱因兹贝伦家族为什么会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我怀疑上一次体系的彻底崩溃让这个魔法家族不惜一切地去追寻能够再次开启通往根源道路的方法……哪怕根源所呈现出来的样子并不是他们所需要的,他们也要为此付出任何的代价,力求将这一份奇迹的所有权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与郇山隐修会合作建立此次的规则体系,而是独自去搞个什么‘伪圣杯’出来呢?”丁芸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毕竟方才的一切推论也仅仅是我的猜测而已。不过,爱因兹贝伦家族一直想要独吞根源呈现的东西这份野心,却是我自远坂凛的话语里面早就确定下来的……远坂妹妹啊,你的预言还真的说中了呢……这个家族三百年以来一直没有放弃那一份庞大的野心啊。”说到这里,薇薇安哈哈一笑,笑声中平添了几分苦涩与愤怒,“魔法界的大多数家伙们永远都是如此阴险而狡诈,还真是给整个魔法界的人们丢脸呢……不过说起来,大多数魔法界的人们早已如同爱因兹贝伦家族一般,不在乎会不会丢脸,或者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不存在这样的概念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怎么办。”Archer接过薇薇安的话说道,“我们真的要迎战这个家伙么,Master?”

“没有办法了,即便薇薇安小姐与文震先生将这个日本人说得多么神乎其神,我们也只能为了科学家的尊严而上了,Archer博士,毕竟他已经向我们发出了挑战。”丁芸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拳握紧,径直望向窗外远方的那个怪物般的存在,“两位魔术师,希望您们能够尽您们的所能配合好Archer,此战胜败与否,我和Archer博士都要仰仗您们了!”

“……真是的……谁让我是您们的代行魔术师呢,丁芸小姐,还有Archer先生。”薇薇安?索恩长舒了一口气,将一直抱在胸前的手臂放了下来,并且随意地拢了拢披肩卷发——然后便与丁芸一样双拳握紧望向铃村晴彦,“就让我们来看看这个怪物一般的家伙实力究竟为何吧!——文,你负责保护我,就像我们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你放心吧,薇薇安!对于我——‘熔岩’的实力,你难道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么?”文震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薇薇安的身旁伸出了大拇指——此时他脸上已经不见了方才的那种万念俱灰般的惨白,而是相当有自信——看着目光意味深长地望向自己的薇薇安,文震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仿佛挡在众人前进道路上的这个“最强”Master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我永远会与你战斗在一起,‘风信子’殿下!”

“上吧,诸位,为了我们各自的信念。”Archer最后喃喃地说着,将鼻梁上的眼镜向上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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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3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些家伙的宝具都是毁灭宇宙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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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42 | 显示全部楼层
单个英灵这样设定确实很时髦,悉数上阵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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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52 | 显示全部楼层
高等级的文明要有节操,别随便砍宇宙的维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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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量子物理怎么让薛定愕上。。。
“与爱因斯坦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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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0:57 | 显示全部楼层
霍金哪有这么强?
就是对黑洞理论贡献较大
在弦理论方面根本没有什么突出的成就

这里是把所有现代的物理大牛都灵魂附体到霍金身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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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实说对圣杯系统的同人有点审美疲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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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哈哈哈,看到鲁班我实在不行了,不带这样的。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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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1:04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没看完但是感觉好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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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1:2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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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0-12 21:2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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