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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日式奇幻归漫区]个人小说连载,剑风X日式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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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7 11: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nowiner 于 2025-10-27 11:06 编辑
每个二十来岁无所事事的年轻人都会认为自己是作家。

读书期间断断续续写了几万字的日式奇幻小说,和大部分刚写小说的年轻人一样,想着先设定一个深刻庞大的世界观,又什么都想写进去。想法很多,行动很少。两年只写了五万字。风格也是杂糅怪,剑风X日式奇幻X中古战锤X魔戒XDNDXKJ帕克。
Besides,我也和大部分年轻人一样羞涩,在自己的小说完成前,不愿意拿出来给别人看。
于是,这可怜的几万字一直藏在文件夹里。
工作后不再无所事事,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让自己幻想中的完美小说写完了。
于是,我想把写完的部分发在论坛,至少它能有我以外的读者。
最后,渣文轻喷。
00教母之死
        安居在佛琅司大陆上所有人的教母,第一位圣徒,唯一神的爱女,大教皇约书亚·奥特琳德病重的消息已经流传一年,从极北的诺斯冰原,到毗邻地狱之门的逊犸雨林。人们从四处涌入圣都,在教堂,在街道,在屋中,跪在地上紧握双手为教母祈祷。他们咏颂着大教皇传授的圣经,年老的回忆着她难以胜数光辉万丈的善行,年轻的心中满是父辈讲述的故事。那些因事无法赶去圣都的人和此刻圣都中她的教子教女们一样,在诺斯,在逊码,在米德兰顿,在罗森领,在......
        大陆之上,神圣经文的颂唱连绵不绝。虔诚的人们希望颂唱可以传入那位神的耳中,希冀祂再迟些召见爱女。就像祂曾经从魔神手中拯救大陆的人民一样,再次施展空前伟大的奇迹。即便是对宗教与神不感兴趣的人们,也加入了信徒的祈祷,寄托自己的爱戴与思念。
        圣都依山而建,山之巅屹立着圣约书亚大教堂。大教堂至高处,圆穹顶部是施加魔法屏障的夜金,使温煦阳光照在白玉石铺就的平台上。平台中央是水床,水床之上花作成席,花池是梦幻之爱希提雅送来的慰问。花床上,躺着的是教母。她已经和所有朋友会完面,吩咐完身后事,大教皇要求所有人离开,只她独自地静静地等待死亡。
        昔日拯救大陆的伙伴们,除了身处地狱的亚瑟,还有一个人没来。
        一个深绿色斗篷的黑影悄然出现在花池边,背影佝偻而高大,直起来有七帝国尺。他望向躺着的大教皇。有些女人,她们最美好的事物非但不会随老去消逝,反而因之增添升华。他所熟悉的这张面庞上,粗糙了黯淡了,眼边皱纹却仿若能包容一切,蕴藏着温和光芒,那是她的爱,她口中神明的爱,他想。她一向不喜欢妆容,更是拒绝了遮掩病容的建议,她说,“在最后,让老婆子我展现本真的一面,有什么坏处呢。“
        “你总算来了。”,奥特琳德睁开眼睛,双瞳是纯净空灵的蓝色,一如最初,“我真怕走之前见不到你。”
        “大教皇也有怕的东西吗?”来人语调近乎颤抖,语句却透着促狭。
        “有的,我怕你还生我的气。”
        他揭下斗篷,露出一张丑陋的老人面庞,简直可以说是一张兽人的脸。
        “何必用这张脸见我呢,你不是最讨厌这张脸吗。”,奥特琳德困难地维持着双眼睁开,想将这张丑陋的脸记得更清楚些,直到她看到些怪异的东西,“你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梭罗。”
        她伸出老人的左手,满是褶皱。
        梭罗伸出右手,和她十指相扣,那双手虽然还是很粗糙,但健康有力的和壮年无二,“我是来告诉你,生命的大魔法已经被我破解。只要你愿意,长生——”。看到奥特琳德摇头,他的话戛然而止,剩下的一半消散在空中。
        “那不是我追求的东西。”
        梭罗的音调陡然提高,左手向上指,“你究竟在追求什么,那本圣经里虚假的神明吗,是祂灌输你同样虚假的信仰吗,总有一天我会把祂从上面拉下来,证明给你看——没有永恒之物。”
        他能感受到,临终的女人正在虚弱的左手施力,“看外面的人,生而复死,薪火却相传,永无止尽。”
        “你我都知道,人类不是不会灭绝。”
        “你也应该知道,人类与非人的界限并非泾渭分明,火不一定要传到人手中。”
        “从小我就说不过你。”,他撒谎了,从小他才是善辩的那个,只是握着教母柴般瘦骨,他不忍心辩驳。
        “这些都不重要,来。”,奥特琳德用眼神示意他坐下,“和我聊一聊你,最近如何。”
        梭罗小心地注意不给她造成负担,一边握着,一边坐在花池边缘,“老样子。年初收了个徒弟,有天赋,就是太蠢。”。他刻意搭建轻松氛围,将经历轻描淡写为逗人发笑的故事,唯独避开自己真正所想。奥特琳德心领神会地配合,连连颔首,适时妙评一句,然后二人相视浅笑,像所有久别重逢的老友一样。魔法使曾刻意研究他不擅长的幻梦魔法,只为在幻境中一次次和奥特琳德再会。无论形式与质料如何还原,声音是不可完全再现的。因此,幻境一次次提醒他,她不在这里。
        他说着两年的考察与旅游,从南到北,自西向东,勤劳人民用自己的双手安居乐业,完全不见战争伤痕;大陆偏远几处苟且着魔兽的余孽和魔神的残余力量,当然,都被他解决;蠢徒弟干的那些傻事,“你敢信吗,他差点和自己召唤出的土元素打起来。我曾以为只有爱希会和使魔吵架。”。
        “见爱希了吗?就在正厅,她一直很想见你,还有塔汀、泰勒、涅墨雅。”。微妙氛围霎时支离,如破碎玻璃不复。
        “没有。”,他别过头,“我不敢见老朋友。”
        “看着我。”
        “我不是信徒,不需要你来开导。”
        奥特琳德轻摇左手,“你在害怕什么呢?和我说说,你一生的故事。”
        “我是为了你,成为今天的我。”梭罗直视教皇,一字一顿,“十岁那年,你被带到神都。十七岁,我终于可以出发,一路向北,走到瓦尔哈拉。可是——”
        “那个时候,魔神中的葛温发动了对神都的袭击,我向南逃难。”
        "我逃亡北边,然后————"
        “————”
        “............"
        终于,奥特琳德的气息越来越轻微,他知道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我一直深爱着你。”
        “我也是,但我们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害怕的不就是这点吗,你害怕老朋友会影响你的决心——让人类诀别神明。”
        魔法使沉默不应。
        奥特琳德双唇微启,细微到不作声响,梭罗将耳朵贴上,才听得清,“迷途漫漫,终有一归。”最后一丝气息吐出,大教皇离世了。
        他一遍遍重复,“迷途漫漫,终有一归。”。他看到她的灵魂从肉体上抽离,一点点弥散于此世。他想阻止这一切,他是唯一能阻止这一切的人。一道声音从耳边传来,来自后世人们口中的真神,“魔法使啊,请不要打扰她,这是她的愿望。最后一刻,她的灵魂都是完满的。你难道想留下她破碎的灵魂吗?”
        和来时一样,他悄然离开。        
01梭罗和普莉
        黑暗,是水。
        水往低处流,黑暗也是。
        它向下沉淀,沉到最低处,灌满小小的地窖。说小,不准确。对那时的梭罗来说,它是世界的全部,是地下王国。自有记忆起,他的眼睛就习惯了黑暗,能看清最细微处。从地窖一端爬到另一端,来来回回,是这孩子的日常活动。很久很久,久到他背上的织娘蛛能编出温馨的网衣——自从幼童帮她赶走灰老鼠,它就住在梭罗的背上。这只织娘蛛是他第二好的朋友,有手掌那么大。孩子的游戏就是他的整个世界,或者说,孩子会将世界看成一场游戏。四岁前,她是梭罗所在世界唯二的参与者之一,他们的游戏包含但不限于以下:赛跑,这方面梭罗输多赢少,以至于他一直有错误的逻辑——脚的数目与速度成正比——直到他遇见人生中第一只蜈蚣;捉迷藏,这游戏他几乎没赢过,她会丧心病狂地给整个地窖穿上一层白衣;拆网,她织网他拆网,比拼速度,终于有一个他赢得多的项目。这个游戏教会年幼梭罗一个道理,破坏东西比造就东西简单。她有时会将捕获的虫子喂给梭罗,委婉地说,那可真得不算好吃。但在母亲没能及时送食物时,这些显得弥足珍贵。
        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人,温柔而懦弱。缺乏勇气的温柔并不是值得夸耀的美德。她将梭罗关在地窖下,每日一次送来食物,一般是夹着麦壳的黑面包,偶尔会有牛奶。
        梭罗不分昼夜,靠母亲送餐的时间计日。
        先是一层青石砖,然后厚达两尺密封的压石被搬开,月光被层层栅栏隔断,泼洒进地下的只有几缕。这些微光芒不若阳光刺目,正合他意。接踵而至的是地上的声音,蝉鸣、晚风和人言语。母亲穿着白色内衣,面露疲倦,一手提篮一手抓梯,从爬满青苔的灰黑木梯踏下。草苇铺成的床上,梭罗从睡梦中醒来,笑着呢喃,“妈妈。”,他做了个什么样的美梦呢。
        母亲将篮子放在远离草床的一角干净石案,月光为其盖上一层银色薄纱,石案旁是每日一换的水盆。她将面包屑洒到案边,喂给织娘蛛,接着抱住梭罗,为其刷洗一遍,用草苇擦干。“吃饭了,有馅饼,梭罗最喜欢的。”,她说话像唱乡谣一样,节奏顿挫,声音甘甜。馅饼抹着厚厚的草莓果酱,三两口就咽进肚子。“慢慢吃,慢慢吃。”,她轻拍孩子毛绒绒的后背,陷入自己的话语,“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妈妈?”,梭罗睁大圆圆的黑眼睛。
        “好吃吗?”
        “好吃。”
        “今天啊,是你的四岁生日,以后每年生日都有馅饼吃,好不好。”
        “好。不过妈妈,生日是什么?”
        “生日啊。”,拍背的节奏安宁,“就是许愿的日子。在这天你可以许下愿望,只要当个乖孩子,这愿望就能实现。”
        “那么我想——可以像现在一样,听见很多很多声音。”,梭罗许下人生中第一个愿望,“平时太安静了,好像全世界只有我、织织和老鼠们,我害怕。”
        “好,好。”,她抚摸梭罗的头,哼唱着童谣。少女时代的她,常常在歌谣声中做着烂漫的梦。
冷杉枝儿碰屋檐,苔藓悄悄爬阶沿。 树根下,妖精独自坐, 数着小小人的松果钱。 一二三,三二一。
萤火提灯矮墙游, 窗台晃过灰狼影。 风送来,姜饼屋的甜香, 是坏女巫熬蓝莓酱?还是外婆在等小红帽?骑士在哪里?三二一,一二三。
        他想起来,这段日子,上面间或传来不一般的动静。滋滋滋,接着是沉闷的轰隆,良久后又是滋滋滋,最后是咔哒。他忽然想通这声音是什么。正要告诉妈妈,梭罗感觉头上有些微凉,仰起来,看见母亲的脸上挂着银珠,闪着月亮的光,比什么珍宝都要璀璨夺目。看着看着,他睡着了。
        那天之后,压石被移开,梭罗的世界有了声音。日升、花开、劳作、饭炊、招呼孩子和村民闲言碎语。另一个更广阔的世界,展现在他耳畔。

        滋滋声,青石砖被拖拽。地窖露出一方缺口,阳光倾泻而下,灼烧着梭罗的黑硬毛发。”嘿咻。“,一道黑影从窖口跃下,她环顾四周,发现蜷缩的小童,”你好,我叫约书亚-普拉莉达拉,是你的邻居,叫我普莉就好。“,伸出白皙右手。
        梭罗看到,降临的是一个裹着猛烈光芒的女孩,如同天使。她比梭罗高半个头,头发是那个衰亡黄金帝国的颜色,比太阳光还要耀眼,蓝色双眸是他那时还未见过天空的颜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颜色,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梭罗爬在地上,本能地缩到拐角,无所适从,嗷呜几声。织娘蛛高高站起,两足立在后背上,其余六足向外散开,张牙舞爪。王城的公主害怕怪异的虫子,可她是个厚脸皮的小村姑。右手悬在空中,“握手是交朋友的第一步哦。”。
        她笑着蹦着上前,跪在地上,握住梭罗脏兮兮的双手。织娘蛛是很胆小的,颤巍巍前爬宣告主权。她模仿梭罗嗷呜一声,很好听,清脆又嘹亮。织娘蛛被吓得蜷缩在角落,织出蛛网将自己包裹,好像这样女孩就看不见它。
        “那我们就是朋友了,一起玩游戏吧。”
        女孩起身,紧紧抓着梭罗,强迫他也站起。阳光顺着她皓腕的弧线,汇聚在梭罗身上。弯折的脊椎被拉直,背部绽开伤口,血汩汩流出,如同朵朵绚烂彼岸花。他知觉到剧烈疼痛,野兽天然懂得趋利避害,不满地嗷呜长嚎,将女孩扑倒在地。白嫩嫩的脖子吸引住他的目光,如果獠牙咬下去。野兽的天性在一瞬间占据他的大脑。幸好,只是一瞬间。他挣脱着,离这个陌生的美丽的女孩远一些。然而她没有惊慌,双手也没有放开。普莉以为在玩游戏,露出笑颜。温柔的母亲总是愁容,他第一次看到女性(尽管是孩童)的笑容,不禁呆了。
        “啊。”,她终于看到伤口,梭罗趁机逃脱,蜷缩在黑洞洞的角落,手捂着后背。
        “对不起,我没注意。”,她环顾四周,将对孩子来说过分大的水盆搬到伤者身边。阳光为何像凝结在她身上一般。伴随撕拉声,她扯下袖子的一块,过水后清洗伤口。“有点疼,马上就好。”,为了说服梭罗又补充一句,“爸爸被镰刀割伤后就是这么处理的。”。
        像被驯服的家犬,梭罗顺从地背身,将血淋淋的伤**露出来。他感受着普莉身上的温暖,闻着淡淡清香,如果能和她交朋友的话。
        “等伤口好了,我们就去村里玩,好吗?”
        “妈妈不让。”
        “我和阿姨说,阿姨是很好的人,会答应我们的。”
        她又扯下一块块布,在伤口上缠了两圈,最后打个漂亮的结。点点微光从普莉指尖跳跃到梭罗的伤口,进入体内。对没有常识的两个孩子来说,这没什么奇怪,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梭罗交到第一个朋友(如果不算织织的话),普莉也是。
        从那天起,梭罗新长的绒毛褪去,獠牙退化为人齿,眼睛不再惧怕光芒。总而言之,他更像个人了。这个过程很缓慢,直到一年才完成。
        她教梭罗玩新的,地上孩子们玩的游戏。梭罗不喜欢白天,阳光很刺眼。但直至今日,这也是他最温馨的回忆。他能回忆起这个下午最纤细的部分,阳光的温度,她身上的气味。
        傍晚,传来各家呼唤孩子的声音,她站起来,拍落身上的灰尘,“我该回家了。”。她攀上木梯,沐浴在夕阳中。最后一抹阳光将会消散,接下来是漫漫长夜。
        梭罗将头扭向湿漉漉墙壁构成的拐角,青苔环绕中,一株杂草探出头,却蔫蔫的。阳光离它太远,它是怎么生长的呢?他的神情变得古怪。
        "明天还会来的。",她说。
        夜晚,母亲看到她生下的怪胎变了,他站直,笑着,喋喋不休。像所有被母亲爱的因此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的孩子一样,梭罗活灵活现地讲述今天的冒险和朋友。
        母亲抱着他,哭了一整晚。
02兽的孩子
        他们说,母亲曾经是村子最美丽的女孩。很多年前,母亲还是个女孩时,领主老爷视察领地,被她的穿束吸引,吩咐成年时接到城堡。梭罗想象着,未漂白的米色衬衣罩着单层束腰外衣,由本地特产菘蓝浸染为蓝白色,裸足、头戴草编宽檐帽。女孩像童话里的精灵,在麦田中帮活,被在大道漫步身穿托加长袍的老爷瞥见。他拉住左右,询问是谁家的姑娘,可有婚约,方便来城市生活吗。
        “做梦一样,村子人说我们家出了个金丝雀。但,我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开心。我喜欢村子的生活,对城市一无所知。你外公是见过世面的,他和老爷协商,在村子接受些基本的教育,等成年了再接入城中。女祭司教我认字,邻居的莱特叔叔教我礼仪。”。
        莱特叔叔?梭罗听普莉提过,普莉的外公,是个响当当的骑士。
        不久,世道变了,进城的事不了了之。
        “第一个被打破的惯例,是税务官的马车没有在秋收日停在村南。自然的,村里人很高兴,举办了我见过最盛烈的收获祭典。你外公察觉到欢悦空气中的不详,他原话是‘心里不踏实,缺失了一种平衡,这感觉就像脚下的大地破碎。’。他告诉大家不要浪费粮食,要为来年做准备。父亲说对了,那一年的冬天尤其漫长,好不容易熬过去。和姗姗来迟春天一同来的,是不好的传闻,隔壁村庄消失;税务官车队的残骸躺在大道边,老爷们的尸体留下野兽啃食的痕迹。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恐怖的氛围压在人们心上。出去打探消息的年轻人没有回来,女神在祈祷和奉献前保持沉默。我们简直就像被遗弃到黑森林中尚在襁褓的婴儿,四周是野兽和毒虫。
        我们究竟犯了什么罪,要被神明抛弃。恐惧、绝望,但日子还要接着过。
        担惊受怕的日子过了三年。
        有一天,父亲带着伤回家,我问,他也不说。即便是像我这种没成年的孩子也知道,恐怖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然后,兽潮降临。
        这是村子第一次遭遇兽潮,成群的狼魔,它是正常野狼的两倍大,牙齿能咬断草叉。我立刻想到最恐怖的传闻,只能是他们,造成惨剧的凶手。幸好有父亲和莱特叔叔。他们曾经是骑士,有和怪物战斗的经验。他们率领年轻人抵抗野兽。我们赢了。那一天,九个男人、三个女人被虐杀。收敛尸体将其火葬,花了一整天。“,母亲停下讲述,多年过去了,遗体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神明,终究没有抛弃我们。我们的村子是从一棵橡树开始营建的。在最绝望之时,橡树之母、青春女神布里吉德不再沉默,‘兽与黑暗缔盟,剑与火不在人间。蒙难之际,凡橡树之民,受吾庇佑。’。次日,教堂中央的橡树左侧,生出小块水池。是橡树根部,向左生长,又向上盘结,居然成了洞穴。根部汩汩而出,汇聚成池塘。在颂扬声后,村民各取一瓢存于家中。兽潮来袭时,点燃屋门的火把,将圣水洒在房屋周围,野兽就不会伤害我们。本来是这样的。”。母亲再次安静。
        “后面三年,兽潮来袭五次。感恩女神,如同神谕所说,火把照耀下的圣水成功地驱散野兽。人们逐渐习惯了每次兽潮都会有少量牺牲,悲伤过后,活着的人要继续生活。兽灾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然后,故事到了结束,也是最悲伤的部分。”,母亲拍着我的头,从中获得将故事讲完的勇气。
        “第七次兽潮是最猛烈的,自晨起阴云密布,北风从天而来呼呼吹,带来死亡的气息。狼魔的嚎叫声好像能把房屋震塌。受灾的人只管自家的门窗是否严密,按惯例将圣水洒在窗前,点燃门边火把。父亲,他看到对家门前的火把,被风吹灭。”。母亲双目出神,凝望窗外的光。她在看什么呢,是外公的最后一面吗,他是不是穿上铠甲,手执钢剑,回头安慰妻女,“没事,我马上就回来。”。
        “父亲点起对家的火把,然后,他被兽潮的领袖盯上,那是一只猿魔。”,母亲没有说更多,但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对不起,故事就讲到这吧。“。
        外公战死了,他倒下时,望向自己的家,“对不起,莎伦。”。不知道为什么,那只猿魔轻易地将房门撕裂,屋内是可怜的外婆和妈妈。梭罗难以想象,那是如何绝望和可怖的场景。外婆被杀害,母亲被强暴。梭罗,是魔兽的孽种。
        悲伤、仇恨、负罪、想哭,复杂的情绪缠在梭罗心头。“妈妈,别哭了,我会代替外公,保护你。”
        “好的,好的。”,母亲揩去泪珠,“有梭罗在,我就放心了。”
        姑且,由我把这个故事讲完吧。
        第七次兽潮,村子死了两人。
        村人没有迫害这个可怜女人,他们无视了她,没有大人与她往来,他们希望她自生自灭或自行了断。多么恐怖,这是地狱吗。这个女人的存在时时提醒上一场灾难中他们的懦弱,懦弱与愤怒伴生,人是习惯于将愤怒迁到更弱者头上的。
        十个月后,梭罗诞生了。一个怪物,毛发茂盛,黄色的绒毛遍布全身,背部佝偻,生出两张蝙蝠翅膀。母亲将绒毛剃去,折断翅膀,这是现在他背上这道两尺疤痕的来历。完成这些工作后,该喂奶了,她捧起梭罗,唱着温馨的童谣。不温馨的事随即发生。剧烈疼痛后她看到自己的胸部一片血淋淋,这个野兽的孩子,一出生就长着野兽的尖锐牙齿。她哭了,还不敢哭大声,那会招致村民的不快。哭了一天一夜,实在没有力气再哭下去,她抹去泪水,看到梭罗冲着她咯咯笑。难以想象这样的笑容有多瘆人,一个丑陋的野兽的笑。可是,她将梭罗抱入怀中,用最温柔的声音伴他喝奶。
        村子可以无视她,会无视他吗,有着魔兽血脉的梭罗无疑不会好下场,势必要承担多年来村子愤怒和苦痛。她向村子隐瞒了心爱儿子的存在,将他寄养在地窖中,永不见天日。孤儿寡母的生存是艰难的,她一人操持家务和耕作,就算有时用肉体换取食物,挨饿也比饱肚子的日子多。
        对活人来说,无论如何,生活都是要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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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ckSCUT + 2 每个宅宅都有一个作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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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10-27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LZ你的内容是扎实的,但形式最好是能换一下。现在文字紧密堆砌在一起的长段落最好是切成快节奏的短句和分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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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10-27 15:41 | 显示全部楼层
XSH97 发表于 2025-10-27 15:06
LZ你的内容是扎实的,但形式最好是能换一下。现在文字紧密堆砌在一起的长段落最好是切成快节奏的短句和分段 ...

好的,另外帖子的排版也很难看。白天上班实在找不到太多摸鱼时间,等下班了研究下文字排列和排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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