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伦理无法成为我们的桎梏。 虽然这么说,但我们仍旧无法脱离社会。 佐藤同学所言甚是。不多时我们便被教导主任传唤到办公室去。 “两位的情况我明白,也绝不会怀疑两位的作风。” “两位分别是最优秀的教师和学生,大家乐见你们友好相处,但要把握好距离。” 教我们在学校里遵守师生之礼。 原本我们的模式断不容置喙。 “若真实能接受,我不介意——一天不过几个小时罢了。” 后来我们的生活中便未出现其他变故。一切照常,只是佐藤已很少教我当树洞。 平安夜学校要放假,于是她于放假前找到我。 “两个苹果给你们。”她把苹果递过来,手中还捏着两封信,“然后,这是给学长的,这是给你们的。” “分得这么清楚?” 给我的信里面写了甚么不方便教姐姐看的内容么? “祝你圣诞快乐,学长。”她说完便离开了。 于是我在归家途中拆阅那封信。 那信的格式并不很标准,无抬头亦无落款,行文也很松散,一眼便知未经仔细雕琢。 “第一次在公园里相遇的时候,我便认为你和灰谷怜香老师有关系——你们身上有些相似的特质。 不仅一眼看穿我和家长吵架的事情,还说出和老师一模一样的话。 于是我自顾自地找你当树洞——那时我并不了解你们的境遇。 可我无法停止,因我迫切需要倾诉烦恼和痛苦的对象。 谢谢你的包容。” 纸上似乎有泪痕。 “在与你交流的过程中,我的感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那注定无果,我明白即使写出来教你看也无意义。 可我还是写下来了。大约因教你当树洞久了,我自己憋不住话。 我也于不觉之间恋上你了,学长。 但我明白你们无法分割。 所以一直将其隐藏,至今才敢鼓起勇气表达出来。 大约今后我可能也会教你当树洞——到那时,你还能包容我的任性吗?请用LINE答复我。” 读罢,我亦五味杂陈。 不过,她已经不再需要别人担心了。 我收起信封,望着飘落的粉雪。 “真实,你今天有些晚——发生甚么了?” 姐姐先我一步回家。 就算对高三应届生,学校也没有缩短假日。也就是说,平安夜到元旦这段连休,我们能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客厅的桌子上立着一颗小圣诞树,纸板做的,边缘安装了小灯泡。 原来那是电子贺卡上附带的。 “玲音说直接抬一颗圣诞树来太浮夸了——而我们家也无甚需要装点,于是便送来这样的贺卡。” “倒也有一番意趣。”我道。 “且不说这些,来看这些照片罢。” 姐姐摆出几张照片。 是合照。 主角是佐藤。此外有两名不认识的大人,大约是她家长。 “这是在过生日?”我拾起其中一张来看。 上面是佐藤在父母的注视下吹灭蜡烛,三人神色皆欢喜。 “她成功了。”姐姐说。 “应该的。”我道。 “不过,她太不懂事,我都想直接教她过来一起过圣诞的。” “免了罢,她已有安排了。” 我想起另一封同时给我们的信,将其取出,和姐姐一起阅读。 于是我产生了在与她对话的奇妙感觉。 ——多亏你们给予我如此多帮助。因有那些或有形或无形的助力,我才有勇气踏出这一步。谢谢你们。 她如此道。 “姐,明天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能穿正装罢?”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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