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过火的时代。 曾经有过深海的时代。 曾经有过血与月在梦境中争夺的时代。 如今,又到了……
“HI,嘉德丽雅。” “霍金斯先生!这是我的位置!还有,请您不要随便使用Typewriter,行吗?这孩子很娇嫩的!”刚到工房的黑发少女看见满地酒瓶的惨状,不由得连声音都拔高八度地喊叫起来。 “太认真了,你。”红发的佐官抬起左手,颤颤巍巍,犹豫不决地在“符文记录精灵”上敲下一个铜帽。“唰”随着一声利索的机械鸣奏,弹起的铁架在脉络分明的伊莎草纸上留下一个腥红的烙印。 “‘Wee’是这个吧?‘yea'是哪个?” “你还是把位置让给我,让我来打字吧。” “不让”霍金斯打个酒嗝,拍了拍大腿“你的位置不是在这里吗?” 嘉德丽雅咬住嘴唇,仿佛要用视线把红发佐官穿个透心凉般,一字一顿地说到:“你又要出发了吗?” “啊,啊,是的”霍金斯拎起一个酒瓶,将残酒倒进嘴里,“可我是军人,怎么能不去呢?格鲁吉斯(属国ゴルヅス)发疯了,索鲁巴斯(ソルバス共和国)发疯了,波切亚察(ポチアッチャ)也疯了,我们莱丁谢夫特里希不拼搏一下,又怎么才能活下去呢。” “那不还是有布甘比利亚家吗?奥兰德博士的徒弟又不止你一个。” “可是能跟你搭档的……只有我啊……” 泪珠在嘉德丽雅脸上滑落,变成莹石,无声无息地躲进羊绒地毯里。 “好女孩儿,别哭啊。教会一百年没找到孤儿了,我得从哪里才能找到足够的梦境来弥补你的眼泪呢?”霍金斯伸手将嘉德丽雅拉到自己大腿上,一头埋进那黑发和肩窝的温柔乡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说了,我可是第一猎人的弟子,从来没失败过的猎人。” “可你也从来没完好无损地回来过。” “好几次差一点就死了,全靠好女孩儿给我做的‘情书’才活了下来。要是你今天不给我做,明天我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霍金斯说着,熟练地解开束胸的绳扣,伸手按在少女丰满柔软的胸部上,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请求:“再给我写几封呗?” “我警告你,不许忘记我,不许不回来。不然就算你死了,我追到深海也要将你变成余烬然后再杀一次。” 从二人肌肤相接的地方,泛起一片红色的涟漪,沿着嘉德丽雅手臂蔓延,凝结到少女的指尖上。 指尖不住地跃起,又落下。84根字针在她的指令下,准确地以一分钟120次的速度此起彼伏,在伊莎草纸上烙下一个个腥红的字符。 带有铁锈的焦热气味和紫色的烟雾渐渐占据了工房,端坐其中的嘉德丽雅,视线的焦点既不是落在“符文记录精灵”上,也不是隐约浮现红光的“情书”上,而是仿佛穿透了工房的石墙,凝视着夜空中的血月。 “自动书记人偶”,那正是茉莉夫人——第一猎人奥兰德的妻子——为爱人制作“情书”的姿态。 将猎人的记忆,以“符文记录精灵”进行记录,制成的“情书”,便是对付“口口口”——那个无法述说名字,没有记忆的古神——及其眷属最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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