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VA:Q》制片人大月俊伦独白翻译——我决定重头再来。
大月俊伦,1961年出生,毕业于日本大学农兽医学部,动画制作人、音乐制作人,King Records专务董事、Gansis社长、圆谷公司董事。大月俊伦与铃木敏夫、丸山正雄和石川光久并称日本动画的四大制作人,曾制作过《新世纪福音战士》系列、《少女革命》和《机动战舰抚子号:黑暗王子》等名作。————————————————————————————————————————————————————
电影上映前,吉卜力出版部的额田先生和斉藤先生对我做了很长的采访,并写下了原稿,但是我看了原稿之后,发现由于我的表述方式的原因,一些地方和实际情况并不相符。所以我请他们不要使用采访的原稿,而是让我自己执笔写原稿。
真的非常抱歉。
额田先生,斉藤先生,对不起了。
两人写的原稿洋洋洒洒总共有6500字,是非常不错的稿子。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很任性的请求他们让我自己来写这篇原稿。
感到变化的契机
下个月我就51岁了,在这五十年的生活中我究竟过得如何呢?简直可以用空虚来形容。我真的非常羡慕和我同世代的人,而对于我自己的成长,我则感到非常遗憾。我着实感到我每天都过着丢人的生活。
最近,我常常会去买路上的流浪汉卖的杂志。但是,东京都内卖杂志的流浪汉好像越来越少了。从我开始注意那些流浪汉开始,我就只看到过一次有人去买他们的杂志。那个买杂志的人是一位稍微有点胖的戴眼镜的年轻女性。她只是很寻常地把钱付给流浪汉再从流浪汉的手中接过杂志。
当时,我觉得那位女性似乎被笼罩在了一层不可思议的气氛中。那究竟是怎样一种气氛?我现在也仍未明白。但那在瞬间发生的事却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在那之后,我又看到了好几次在各个车站前面卖300日元杂志的流浪汉。而对于那位戴眼镜的年轻女性,我觉得她是有着特殊的感性和想法的人,应该是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人。
但是,在2012年10月的某一天发生的事,给了我些许让我在数日后从流浪汉手中买下杂志的勇气。事情发生在高圆寺站北口的一个角落,那天我没有去公司,在高圆寺吃过午饭后就去买了些日常用品。那段时间,工作、赚钱、公司什么的对我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在数天以前发生的某件事让我发生了一些变化。这种变化和变得温柔或成熟不同,它让我从扭曲的每一天的紧张感中解放了出来。
孤独和孤立是不同的
流浪汉山田(假名)右手握着杂志,他并没有高声吆喝着大家来买杂志,而是沉默不语地低头站着。
他身体细长,皮肤呈浅黑色,是个中年人。
我看到一本封面是鬼太郎的过期杂志,于是指着那本杂志向他说:“请给我这本。”
“谢谢惠顾。300日元。”山田说着便取出了一本给我。他手中的每本杂志都被很漂亮地装在了半透明的塑料袋中,接过钱的时候,山田认真地给我看了写有号码和名字的姓名牌。那好像是正式的销售许可证,销售员都会把它挂在胸前。杂志的封面上写了其售价是300日元,其中160日元将会成为销售员的收入。
这样的杂志他一天能卖出去多少本呢?卖杂志赚到的钱应该就是他一天的收入了吧。但是,比起他收到300日元时的样子,他把过期杂志取出来的时候似乎更加高兴。那是因为工作而产生的喜悦?还是因为在这里被别人认识而产生的感谢之情?我从山田身上感受到了某种超越了买卖行为本身的东西。
说真的,我非常感动。
我被山田打败了。
虽然感谢或是感激很难用具体的方式表现出来,但如果世界上存在一种东西能被定义为纯粹的喜悦的话,我觉得当时山田的表情恰好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当山田一个人站在那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会转移着目光走过他,而我在向他买杂志的时候,却似乎是在不断地观察着他的姿态。
当然,我这么写的前提是这是我个人的见解,并不适用于所有人。但是,当你心里产生了强烈的消极感情的时候,我还是会建议你去流浪汉那里买本杂志。然后你也许会发现在你心中积存的不和谐的感情会静静地消逝。
我们人类是社会性的生物,想要实现幸福的独占这种愿望是不可能的。世界史上有名的独裁者们都以悲剧终结其一生正是这种不可能的愿望的体现。
我们只能通过与他人分享喜悦来获得幸福。不能将他人的喜悦转化为自己的喜悦的人,是一生都不会得到幸福的。
幸福即是共存。
不幸即是孤立。
孤独则由于是本人选择的姿态而不同于不幸。
而且孤立和孤独是不同的。
孤独只有本人能够感受到,而孤立则在谁的眼中都是一清二楚。
“千日回峰行”的艰辛
在比睿山进行的“千日回峰行”被称为最严酷的修行。
东京马拉松是一天跑四十公里的运动,而“千日回峰行”则是在七年间将42.195公里走一千次的修行。其总长度是四万公里,足以绕地球一圈。
一年之间必须要走一百次或是两百次四十公里。每次并不是花两三天走完,而是只花一个晚上就走完。即便是再怎么喜欢马拉松的人,一年要跑一百次的话肯定也不愿意,即使真的要跑他的肉体也会撑不住。
这简直就是一种修炼,简直不是人类能办到的事。
我真正感到羞愧的是我最近才知道了“千日回峰行”的事。其他一些无所谓的小事我倒是都清楚,但是这么惊人的事情我以前却未曾了解。
刚才讲的买杂志的事,加上最近我偶然知道的如此惊人的修炼,这两样事实对于因为某一事件而陷入消沉的我来说,简直就是上天赐予给我的再生的机会。
然后我阅读了完成 “千日回峰行”的酒井雄哉先生和塩沼亮润先生的几本著书,还购买了NHK的《千日回峰行》DVD。我的内心受到了连续的冲击。
2011年2月,我参加了东京马拉松并跑完了全程,真的非常不容易。第一次参加马拉松就跑完全程,也可以说是一次冒险了。跑了三十公里之后,脚真的是重到抬都抬不起来了。
东京马拉松之后的第二天,因为有工作我在早上六点半就起了床,在倾盆大雨中我乘坐飞机从羽田机场飞往福冈机场。此时我心里在想的是:“我真厉害!”
但是,“千日回峰行”需要在七年里连续不断地在夜里走山路,每年必须走一两百次。而我仅仅因为跑完了五十年以来的第一个马拉松而感到骄傲,所以我同时也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真是个可怜的男人。
真是个微不足道的男人。
已经活了五十年的这个男人竟然只拥有这种价值观。
我那骄傲的成就感在“千日回峰行”面前逐渐崩溃。
改变最多的东西
2012年11月13日以后,除了下雨天,我都是骑自行车从家里到公司上班。如果要从公司到哪个地方去开会,我也会尽量骑自行车去。
早上我无论状态如何都要在六点起床,晚上在一点之前一定睡觉。回家的时候也基本不再乘坐出租车。
而我改变最多的,则是从那以后我不再发牢骚了。在发牢骚或否定现实之前,我会先采取一些行动。无论我如何行动,整个一天我都意气轩昂不知疲惫,但也许是我上了年纪的原因,早上起床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疼。现在也疼。这就是我以前颓废的生活让我的身体受到的报复。不过从那以后我不再喝酒了则是令我高兴的事。
有人每天吃两顿饭并且在夜里的山上走四十公里,而我竟然在同样的时间里快活地喝酒,我无法原谅自己而停止了这种行为。我的体重也因此在两周内减少了四公斤。
刚才我讲的幸福即是共存是我最近才领悟的事,但是我领悟地实在太晚了。我虽然不能让时间倒退,但是如果从头再来的话我也许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我决定从头再来。
编辑部的话
在这次特集中我们采访了《EVA》的制作人大月俊伦先生。但当我们写好了原稿请大月先生校对的时候,大月先生给我们发来了如此的请求:“非常抱歉,请编辑部不要使用这篇原稿,我想自己全部重写。”
由于大月先生希望我们弃用的原稿实在精彩,我们便和大月先生进行了商量,但大月先生仍然坚持己见希望自己重写原稿。
当我们看了大月先生送过来的新稿子之后,便发现它完全是和《EVA》无关的日常生活的随笔,真是不可思议。我们不禁考虑能否把它刊登在《EVA》的特集上。但在我们反复阅读的过程中,我们又想其中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关于《EVA》的信息呢?这么一想,我们就发现这篇随笔标题中的“从头再来”和庵野导演在新剧场版的宣传海报中写的“不被过去束缚”有相通之处。也许这就是《EVA》的制作人大月先生的战略。
《EVA》是一部一百个人看了之后就能得到一百种解释的不可思议的作品。而写了这篇不可思议的原稿的则是这部不可思议的作品的制作人,所以我们编辑部还是决定将其原封不动地刊登出来。 本文由未知的深蓝色荣誉翻译
原文地址:
http://tieba.baidu.com/p/2123150317 我想看吉卜力出版部的采访原稿 邪教组织无误 大月:我脱宅了
回 2楼(身堂竜马) 的帖子
权力有多大?是一个项目中最大的,包括导演在内,都是由制片人敲定的。
导演是艺术部分的最高决策人和负责人,而制片人是整部作品一切的最高负责人和决策人。
一般导演和制片人在一部创作的时候的关系会很微妙,甚至很紧张——这是因为他们都想一手掌控某部作品。
如果痞子不是遇到像大月这种伯乐制片人,那他是绝对拍不出EVA的;如果押井守没有遇到能理解他并支持他的制片人铃木敏夫和石川光久,那绝对没有人敢拿20亿去给他拍无罪。 本帖最后由 youjishiwu 于 2021-3-8 09:51 编辑
拍了Q垃圾片 才发现原来是标题欺诈 你做Q就是烂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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